“我也会不时派人来核查,店主是否诚心悔改了。”
江元音很清楚,既要管,就得管到底。
若只管这一回,她离开后,这家店会遭张弘报復。
店主磕头应下,江元音示意店主將疼得面容扭曲狰狞,双目要喷火的张弘拉下去。
屋內便只剩下江元音、晴嬤嬤、沉月与许綺嫚及其丫鬟隨从,以及怜盈儿。
怜盈儿整个人还是懵怔的状態,尚未从被凌辱坠楼,与江元音重逢,她竟是公主的震惊中走出来,神色恍惚。
江元音温声安抚道:“没事了。”
怜盈儿踉蹌了下,要跪身行礼:“贱奴不识,小姐竟是公主殿下……”
江元音扶了她一把,阻止她下跪,动作轻柔地替她將垂落的髮丝撩至耳后:“你且先回你屋里收整缓缓,我隨后再来寻你。”
她怕她再生寻死的心,便吩咐沉月与晴嬤嬤一道送她回屋里,处理身上的伤口。
支开了她们,她也方便和许綺嫚交谈,免得怜盈儿不小心说漏她曾去了抚州一事。
直到此刻许綺嫚都没有要走的意思,肯定是有事要找她。
果然晴嬤嬤、沉月与怜盈儿一走,许綺嫚亦屏退她的丫鬟隨从。
屋內只剩下江元音与许綺嫚。
这是柳州兰城一別后,二人的再次相见。
江元音觉得许綺嫚似乎变了许多,眉宇间的神采变了不少,但一时间又形容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变了。
而许綺嫚欲言又止地望著江元音,纠结了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江元音率先开口问道:“许小姐是知道我一会要去珩王府见珩王,所以来寻我吗?”
以她对许綺嫚的了解,她们俩个既无可以敘旧的交情,近来也没交集,而自李昀璟被禁东宫,李彦成有废太子之意后,许清自然也断了拉拢她的心思,当不会再派许綺嫚来同她示好才是。
那她找她便只剩下李霽一个理由。
她也能理解,许綺嫚追逐了李霽近十载,为他奔赴江南,要放下当也不是短短两月能做到。
可许綺嫚却摇了摇头,说道:“我確是来寻你的,但並非是为了王爷。”
江元音闻言讶然挑眉,是真的很意外,隨后谨慎问道:“许小姐可是授命前来?”
是许清吩咐她的吗?
许綺嫚再次摇头,不卖关子的一股脑说明道:“我出府的事,我父亲並不知晓,若是因为刚那姓张的传到我父亲耳中,我会用有话想托你跟王爷说为藉口,你可莫说漏嘴。”
江元音頷首应了,越发好奇地问:“找我何事?”
许綺嫚从宽大的袖口中掏出了一封信递过去,她深呼吸,道清楚来龙去脉:“你册封为『棲梧公主』的詔书下来那日,父亲命我在姑母的旧屋寻寻她生前稀罕的物件什的,让我过两日拿著那些,同你敘敘姑表姐妹情谊。”
“可惜册封后你便住进了宫里,听闻和瑜贵妃、六皇子走得甚近,后来又联手害太子坠湖,父亲……”她止了声,不再展开说明,绕回重点道:“总之,父亲不再有让我同你示好的意思,但我却在姑母出阁前的闺房里,找到了这一封……没送出去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