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的確是李霽挑衅在先。
於是江元音便开始布菜投喂,没让齐司延再动一筷子。
在江元音数不清第几次投餵齐司延时,李霽挑眉,没好气地出声:“他伤的是腿,又不是手,需要你一直餵?”
闹心。
早知道他不如同蓝岫那个老头子去吃饭了。
齐司延面色云淡风轻,理直气壮道:“王爷,牵一髮而动全身,伤在腿,影响全身。”
李霽眯眼,阴阳怪气道:“定寧侯何时这般脆弱了?先前同我閒逛时,本王还以为你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呢。”
他就是先前和齐司延一番“唇枪舌战”落败,心头一口气没顺,才故意唤江元音丟下齐司延,陪他去吃饭的。
原以为是打蛇打七寸,拿捏住了齐司延。
没成想,他这大侄女竟不帮他。
齐司延“哦”了声,不咸不淡道:“王爷有所不知,在爱你的人眼里,轻伤亦是重疾,在阿音面前,我愿意脆弱。”
李霽被呛住,连咳不止。
齐司延却仍未收手,继续道:“王爷现在不懂是正常的,待王爷有朝一日娶妻了,方能对我今日所言,感同身受了。”
李霽咳得越发厉害,整张脸都涨红了。
寧沪赶紧端茶,求助望向江元音。
江元音並不想参与这两个“幼稚”男人的斗爭,掀了掀眼皮,吩咐寧沪:“想来叔父也是需要有人布菜,你来吧。”
李霽喝了一大口茶,稍稍缓了缓。
……没想到他第一次想当皇帝,竟是被这小两口气得。
这一边大家留在阿粟房中,斗嘴吵闹,热闹不已。
而另一边,蓝岫不时出现在房门口,焦急踱步。
蓝萨莱在屋內,一刻不敢歇地救治蓝妙妙。
整整一夜未合眼,直到拂晓时分,才將她从鬼门关抢回来。
他坐在床边,沉默等她醒来。
等待的间隙里,他回忆起了很多。
十六年前,同蓝如月的打斗,两败俱伤,他没能拦住她离开苗疆。
这一次,蓝妙妙也要走吗?
不知过去了多久,床榻上的蓝妙妙终於睁眼。
蓝萨莱嗓音沙哑,道:“你既嚮往外面的世界,那便走吧。”
他留不住她。
也不想再去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