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实在“偽装”得太好,受再重的伤,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她不想两人之间有误会,坦然重声道:“我无法保证日后回回都能第一时间发现侯爷受了伤,但我能保证,只要我知道了,我不会为了任何事、任何人,放下侯爷不管。”
“侯爷於我而言,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齐司延將她拉近。
他双腿张开坐著,她便立在他两腿之间的位置。
他圈住她的腰,向后靠著椅背,微微仰头看她,墨眸深深,涟漪层层。
他开口道:“阿音亦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所以我才不愿阿音为难。”
江元音伸手环住他的脖颈,静候他的下文。
齐司延继续道:“我的確没有怪阿音忽视了我,也知晓阿音为何如此担忧关心阿粟,因为阿音从前过得苦,对人总有防备,也不愿欠別人分毫。”
“阿粟为了你,两次昏倒,你自然忧心。”
“王爷同样真心护你,你自不愿见他伤怀。”
齐司延满目温柔,徐声道:“我承认我的確有些吃味,但一想到,除了我以外,多了这些人没有图谋地对阿音好,我同样开心。”
“我的阿音,本就值得好好被爱。”
江元音那些混乱的、不可名状的思绪,在他的点拨下,茅塞顿开。
上辈子,她对江家人掏心掏肺,换来的只有算计,厌弃。
连江兴德那种表面的关心,都是虚假的。
这一世,她知晓真相后,清醒了,却也把自己包进了厚重的壳。
因为她从来没有被无条件地爱过,所以在感受到一些旁人的付出时,总想还回去。
一如李霽,一如阿粟。
而唯独对齐司延,她不会这样。
因为无论她將他推开多少次,他都会不厌其烦地告诉她,他爱她。
她已经在他这感受到了足够的爱意与安全感。
江元音愈发想哭。
在他面前,她总是有如此之多的细微情绪。
而他全部接得住。
他是如此了解她,远胜她自己。
齐司延抬手去擦拭她发红的眼角:“我不计较阿音先顾旁人不顾我,我是你夫君,对你好乃是天经地义,你完全可以心安理得的受著。”
他勾唇浅笑:“不过阿音若是觉得『欠』了我,余生慢慢还,可好?”
他要的,是她的一生。
江元音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地頷首。
与此同时,曲休再次推门而入,声音多了些急切:“夫人,我找不到侯爷……侯爷?”
他寻了好一会找不到的人,此刻正一记眼刀朝他飞来。
齐司延眯眼。
……他可真是回回来的“都是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