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岫离开后,李霽再同齐司延与江元音沟通了一番。
放下了对苗疆的猜忌,也拿到了血藤,李霽鬆了口气道:“看来的確是要离开苗疆了,我去隨便逛逛。”
他余光瞟了眼床上的阿粟,善解人意道:“你们就不必陪我了。”
江元音能看出李霽面容上有悵惘之色,约莫也能猜想出是为何。
之前在离开柳州兰城时,三人就回宫一事並未谈妥,因为要先来苗疆,而暂时搁置。
如今要离开苗疆了,免不得要再思虑此事了。
李霽是否愿意再回汴京,成为下一任君主?
若换做平时,江元音会想要陪李霽逛一逛,顺势劝解几句,可此时阿粟为了她再次昏迷过去,她想守著。
不想阿粟再似昨夜一样,半夜醒来,身边没个熟人,可怜兮兮地蹲坐在她房门口。
她於心不忍。
齐司延看出江元音的纠结,適时出声:“阿音,你守著阿粟,我陪王爷去逛一逛,一会便回。”
“大可不必哈,”李霽抬扇婉拒:“本王游玩时喜佳人相伴,没有让大男人陪同的爱好哈。”
都不是蠢人,他能不知道齐司延为何要“陪”他?
他本就是心乱,想一个人静静。
齐司延半点不恼,淡声道:“佳人相伴有佳人相伴的愉悦,我陪有我陪的乐趣,王爷试试便知。”
他看似口吻淡淡,但已然替李霽做了决定,根本不给其再推拒的机会,侧身引路道:“请吧,王爷。”
李霽眼角跳了跳:……?
待到李霽与齐司延离开,屋內除了江元音和榻上的阿粟,便只剩下沉月与青鳶了。
江元音打量二人:“你们可有受伤?”
先前出禁地时,她粗粗扫视过两人,不见二人有甚伤口或不对劲,便没过多的询问。
青鳶摇头,她在禁地外和蓝青短暂的打斗,他便清醒了过来,隨后她进入禁地,被瘴气所困,寻不到江元音,但万幸没有受伤。
沉月:“些许擦伤,不碍事的夫人。”
“那便好,”江元音问道:“你和阿粟是被蓝青推入禁地的吗?”
她当时並未耽搁太久,在青鳶制住蓝青后,她捡了刀隨后进入,却找不到他们了。
可她分明是有听到他们声音的。
沉月摇头:“不是,我追隨著脚步到禁地外时,刚好看见阿粟走了进去,想著刚进去还能將他拉回来,没有想到一进去便是另一番景色,且来路竟不见了。”
江元音表示瞭然的点点头。
看来被蓝青推入禁地的那两人,或许就是被藤蔓困在树干上的,障眼法吧。
沉月:“我差点被藤蔓所困,是阿粟救了我。”
“夫人,阿粟……挺厉害的。”
江元音轻“嗯”:“是,阿粟一直很厉害的。”
之后,沉月便將阿粟是如何在禁地里为她找寻血藤,一次次驾驭体內的“蛊王”,脱离险境,最后採摘到血藤找到江元音与齐司延的事,一一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