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蓝青跟著,免得有甚突发状况。
终归得等送他们离开了苗疆,他那悬著的心才能落下。
江元音看著齐司延起身,就要迈入漫天的风雪里,难免忧心地上前唤住他:“侯爷。”
齐司延驻足回首:“怎么了阿音?”
“安全第一,”江元音沉声叮嘱:“雪大路滑,侯爷小心行步,若遇险阻,还请侯爷切记,血藤来年还有千千万万朵,侯爷万不可为之冒险,此行一定要毫髮无伤地回来。”
她不知道雪山上会是何景象,生怕某悬崖峭壁,开著怒放的血藤,而他为之冒险。
齐司延頷首,替她繫紧了披风领口,温声回应:“你且陪王爷在这附近逛逛,我很快便回来。”
江元音点头轻“嗯”,不放心地又看向曲休,叮嘱出声:“保护好侯爷。”
“是,夫人。”
蓝岫召见了今晨上山寻的族人,再次同齐司延、曲休二人出发了。
待他们一行人走远,李霽看向江元音:“走,我们去逛逛这苗疆。”
江元音和李霽一动身,蓝青隨之上前,请缨道:“在下蓝青,族长不在,由我来领王爷、公主逛苗疆吧。”
李霽扇子一挥,明显的拒绝姿態:“我们就隨便逛逛,用不著人领路。”
蓝青坚持道:“王爷、公主身份尊贵,若有万一,蓝青乃至苗疆都担责不起。”
李霽不以为然:“你们族人难不成伤害我们?”
“……不是族人,”蓝青面色微滯,继续寻了个理由,“山野怕有野兽出没,著实危险。”
“无妨,”李霽又执扇指了指寧沪、青鳶与沉月,“本王与公主的隨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对付野兽,不在话下。”
“……王爷与公主初到苗疆,若不让我跟隨,迷路了怎么办?”
“这你更是多虑了,本王身子不好,记性倒是好得很,何况这雪地要认脚步折返还不好认?”李霽眯了眯眼,笑容里透出不耐来,“你非得跟我们一起,莫不是你们苗疆有甚见不得人的秘密,怕被本王知晓?”
言已至此,蓝青再不敢多言。
李霽同江元音出了这待了一日的蓝岫的屋宅。
落了一夜的雪,屋外的景致一片银装素裹,和昨日他们刚到时,大不相同。
踩在鬆软的新雪上,一行人走了好一会,將蓝岫的住所甩在了身后。
然而,入目是寂静的雪屋与街道,没有行人,更没有昨日探头探脑来好奇打量他们的人。
江元音开口道:“恐怕蓝族长昨日已派人叮嘱交代过了,我们今日怕是遇不到一个苗疆人,查不到什么了。”
放眼望去,苗疆跟个空城似的,毫无人烟。
李霽却不赞同,悠哉道:“他们只是不出屋子来而已,又不是整族人一夜之间离开苗疆了,要找个活人还不容易?”
语罢,他抬步走向就近一所屋子。
噙著笑,连理由都寻好了:“天冷,走累了,找户人家歇一歇,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这茶水一喝,要同人聊天,可不就是轻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