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重新回到了房间,命曲休等人侯在屋外。
江元音开口道:“从蓝妙妙的反应来看,江云裳应当没有死。”
齐司延頷首,隨即补充道:“不管是蓝妙妙一人所为,还是整个苗疆在合伙演戏,蓝妙妙或许是出於同江云裳的交情,蓝岫等人一定是怕江云裳泄露了什么。”
李霽认可道:“尤其是蓝萨莱也没有戳穿蓝妙妙,帮她把此事隱瞒了下来,显然苗疆已统一了战线,要將此事瞒下来。”
三人心照不宣。
先前便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他们不再揪著江云裳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不放。
甚至也没有安排人去跟踪盯梢蓝妙妙。
他们来苗疆,虽说自爆了皇亲贵胄的身份,能顺利进入苗疆,拿到血藤,但到底人手不足。
真要起了衝突,他们只怕出不了这苗疆了。
在弄清楚来龙去脉之前,维持表面的和平是最安全的。
齐司延询问江元音:“江云裳和苗疆有甚渊源?”
怎么看,蓝岫与蓝萨莱想隱瞒的,都是苗疆的蛊王为何会在阿粟的身上。
阿粟身怀蛊王,在江南一带流浪已有十多载,那么蛊王流出苗疆,至少是十多年前的事。
按理,这不应该同江云裳有甚关係才是。
江元音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番。
她前世和江云裳相处十六载,在泉郡一別前,由於需要她来背锅,她们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她记不得江云裳和苗疆有任何的交集,也从未听她提过一句,
这辈子重生后,便是在刺青师的忙活下,更换刺青了。
难道是江云裳比她早重生,提前做了些什么吗?
可这些她无从得知。
於是江元音摇头,谨慎地回:“我不知道。”
“无妨,她若有后续行动,我们早晚会弄明白,”齐司延温声道:“现下我们的处境的確是被动,等到明日拿到血藤,解了你的体內的『燕无息』之毒,蓝萨莱给阿粟引了蛊,我们且先平安离了苗疆,再来从长计议,主动出击。”
三人达成了共识,各自回房歇息。
这一晚,江元音思绪活跃,久久未能入睡。
她並未翻来覆去,但静謐的夜里,齐司延很快捕捉到了她的失眠。
他低声问:“睡不著?”
江元音轻“嗯”了一声:“吵到你了?”
“没有,”齐司延嗓音清明,不带睏倦的睡意,他將她揽入怀抱,颇为了解地问:“还在琢磨江云裳的事?”
江元音没有否认。
齐司延用温暖的手掌拍抚著她的背,安抚道:“无论她在打什么算盘,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再伤害到你。”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是?”齐司延声音越发轻柔,引导她把心事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阿音在担心什么?说与我听听?”
江元音稍作犹疑后嘆息开口:“侯爷也知道,江云裳也是梦过一场的人,她醒得比我早,我不知道除了唤来刺青师,更改了我左肩的刺青,又给我下了『燕无息』之毒以外,她还做了些什么。”
“侯爷,她会不会掌握了些我们不知晓的事,才和苗疆有了渊源?”
齐司延客观地认同了这个猜测:“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