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夜晚总是吵闹的,窗外海浪仍在拍打沙滩,咸咸的海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草丛中虫鸣片刻不消停。唯独那月亮独悬夜空,将月光柔和洒向每一寸土地。
嘟—嘟——
躺在枕边的手机开始震动,是简讯的提示音。徐伦拿起手机点进去查看,发现来信者是东方仗助。
这么晚了仗助给她发简讯是有什么急事吗?她点击查看,发现只是对方的邀约,但对方言辞恳切,就差跪地上求她不要拒绝了。
这诚恳的态度……这么晚的时间……仗助是在为乔瑟夫太外公的到来感到不安吗?
想到这一层,徐伦终究没忍心拒绝,立马回复了简讯,并定好了时间和地点,就在明天下午的海滩。
长辈的情感问题徐伦作为晚辈不能多说什么,她虽然也不满,但这和仗助无关,仗助在这种时刻能想到她,是真的把她当成家人了。
第二天徐伦按照约定时间准时到达沙滩,却发现仗助早就到了。
工作日来沙滩的人不多,再加上这一片沙滩除了本地人很少有游客光顾,人就更少了。
仗助一个人坐在沙滩上,面对着大海,海风将他平时最在意的发型吹乱了也没理会,就好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不,仗助本来就是一个才16岁刚上高中的学生啊。
徐伦看了一会儿,走上前去,将刚刚买的冰可乐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脸。
“啊好冰!”突然的刺激让东方仗助一个激灵,也瞬间让他回神,正想发火,转头就对上徐伦笑盈盈的脸,火气一下子就消了。
东方仗助接过冰可乐,自己闷头喝起来,颇有喝酒买醉的架势。
徐伦在他旁边弄了块干净地方坐下,调侃道,“仗助,这只是可乐不是酒,是喝不醉的。当然因为没成年的关系喝酒你就不要想了。”
“徐伦你怎么可以这样……”仗助一脸委屈。
虽然仗助没好意思开口,但徐伦知道他想要知道乔瑟夫太外公的事,便主动说了很多她记忆中关于乔瑟夫太外公的事。
仗助就这么静静听着她说,那样子活像课堂上认真听老师讲课的乖学生。
“那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仗助问她。
徐伦想了想,“乔瑟夫太外公呀,是个很慈祥的长辈,很会哄小孩子,经常给我讲一些故事书上没有的冒险故事。我想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幽默风趣的人。”
“是这样么……”仗助喃喃道,一直一来他都是和老妈生活,对于所谓的父亲什么的根本没见过,老妈也不跟他说。现在突然冒出来个消失十六年的老爹,他一时间心情复杂,对这个从没谋面的父亲感到恐慌又气愤。
“虽然在父子关系上我也没办法给出什么有用的建议,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哪对父子需要考虑这些东西。”徐伦说道。
血缘是种很神奇的东西,当见到的时候,这种神奇可以让两个素未蒙面的人产生奇妙的感觉。
“对不起徐伦,因为我的关系,给你和承太郎先生添麻烦了。”仗助十分自责,无比郑重跟徐伦道歉。他之前听承太郎先生说过,因为突然得知他和老妈的存在,承太郎先生家里乱作一团,听书现在还乌烟瘴气……唉。
“这并不是你的错,你也没有给我造成任何麻烦。”徐伦对仗助的道歉感到意外,同时又有些心疼仗助,“总之呢,大人的问题就交给他们大人解决就好。”
你说是吧,乔瑟夫太外公?
*
两天后,乔瑟夫。乔斯达乘坐的轮船成功抵达海港,徐伦、承太郎还是东方仗助都在港口等候。
等轮船停稳,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头拄着拐杖,在随行人员的搀扶下下了船。
乔瑟夫略过其他两人,径直来到徐伦面前,对着她上下打量一番,“Ohmygod!我的小徐伦几天不见怎么就长这么大了?”
东方仗助:“……”
承太郎:“……呀嘞呀嘞。”
身为当事人的徐伦:“……哈?”果然,是老年痴呆又加重了吗?看样子应该是把老爸说过的事给忘记了,真是没办法了……
乔瑟夫又注意到徐伦旁边的东方仗助,越看越眼熟,但总想不起来,真是奇怪啊……
东方仗助沉着脸,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是东方仗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