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事?温砚舟想问。
作为一个长辈,只要晚辈提出的要求是合理且他能够做到的,他都会努力去做。
可他还没张口,餐厅门却是率先被从门外打开了。
一看清入门的人是谁,温砚舟便顿时如受惊的猫般,炸开浑身的毛,飞快挣脱邵潜岳落在肩上的手,钻进了邵潜岳的怀里,将脸藏了起来。
邵潜岳全身心都在怀里的人身上,倒是没有第一时刻察觉到其他人的入侵,等男人整个人都躲进自己怀里,他的双手还举在半空中,这才抬眼,分外不快地看向来者。
看清是谁后,邵潜岳冰蓝色眼眸微动,这才知道怀里的人为什么反应那么大。
邵潜岳将手护在男人脑后,同时也隔绝了闯入者的目光,冷声道:“谢谨行,你来这做什么?”
“随忻被你一通电话叫回老宅挨训了,我就想过来问问是发生了什么……”谢谨行说着,因为发觉自己似乎闯进了个不得了的场合,便远远地站在门口,没再靠近。
谢谨行也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中,邵潜岳从来都是那个对于情爱之事最冷漠的人,良好的家教与冷淡的个性使得邵潜岳对所有示好都敬谢不敏。
他甚至觉得邵潜岳会是三个人中最晚找到另一半的人,却没意料到,在他和随忻都尚未定下对象之时,邵潜岳居然已经进展突飞到了这个地步。
对于随忻的事,邵潜岳只是淡淡道:“我只不过是把看到的告诉了随叔叔罢了,他会被带回去训斥,本就是他太过放纵自我。”
与已经继承家业的邵潜岳和谢谨行都不同,随忻不愿被束缚在随家之中,年少便成为了模特,甚至脱离家族经营起自己的工作室,随父本就不看好他的事业,知道他在工作室里玩男人,更是不会轻易放过。
随忻被强行带回随家的原因,谢谨行也知道一点,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别人揭发随忻倒还算合理,可我们毕竟是一块长大的发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本是一场谢谨行针对邵潜岳的质问,可邵潜岳额角绷紧了,脸色竟是比谢谨行还要阴沉。
但男人还在怀里轻微地发着颤,明显是不愿意见到谢谨行,邵潜岳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下了逐客令,“如果过来只是想说这个,那你可以走了。”
谢谨行怒极反笑。
都是人精,他如何看不出来,邵潜岳是不愿让他看怀里的人,才会叫他走的?
把随忻玩男人的事告知随父,那他自己呢?不也是在邵宅里玩着男人?难怪整座邵宅连一个佣人都没有,只怕就是为了怀里的男人,才特地清空宅子的吧。
看着邵潜岳分外亲密地护着男人的模样,谢谨行又想起那日在监控里看到的,邵潜岳将那个漂亮小偷搂在怀里,又将人放走的影像。
间接导致自己至今没能抓到那个男人的罪魁祸首,如今却抱着小情人在餐厅正大光明的腻歪。
怎么想,都让人无法接受。
他环抱着手臂,往墙上一靠,不走了。
“真是没想到,你自诩禁欲,居然也有这副模样。”谢谨行的神情又似揶揄又似嘲讽,“把我的人放跑了,转过头来却在餐厅里玩得这么花?”
邵潜岳却一下子抬起眼来,冷声反问:“你的人?”
“是你自以为如此,还是对方亲口承认了,他是你的人?”
没想到邵潜岳竟会反过来质问自己,谢谨行脸上的笑都维持不住了,不由站直了身,“从我的屋子里跑出去的人,不是我的人,难道是你的人。”
同时,谢谨行也没有忽略邵潜岳话语中对男人的维护,脑中不断回放起两人在门口撞上的那一幕,嘲道:“你以前可不像是这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你不会对他有感觉了吧?”
谢谨行适时停顿了一下,以等待邵潜岳的反驳。
可邵潜岳没有。
谢谨行脸上的神情,也逐渐僵硬了下来,不可置信道:“你都有一个了,还想着我的人?”
说着,谢谨行的目光落在了邵潜岳怀里的人身上。
为了避朋友的嫌,也因为那人穿得实在是太不堪入目了,所以进来到现在,他都没有正眼看过邵潜岳怀里的人。
可正是这一眼,却令谢谨行彻底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