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者大人。”凝光目光看着这位老者,“按照项目中须弥学子提出的帮助,以后任何一国向璃月购买这一项技术,都会有三成拨给须弥。那是一笔天文数字,您,或者您所代表的须弥学子,确定放弃?”
“是。我们确定放弃。”老贤者点头,他甚至忍不住的笑,“实际上,如果不是时和我们的学生嚷嚷着毕业论文有着落了,我们甚至都不会参与进来。”
“时是一个天才。”他眼睛里头闪着光,那是对自己学生的满意,同时也是对于天才的担忧,更多是改变须弥的决心,“而我们这些人需要做的事情,是让未来的天才更加的少走一点点距离。”
“须弥是智慧的国度,而智慧并不能代表着迂腐。沙漠同森林曾经亲密无间,大慈树王同赤王、花神三位神明的子民曾一起载歌载舞。如今却皆已经离去。小吉祥草王年幼而幽居净善宫,不得相见。”
“我们应该迈出这一步,数不清的摩拉对于教令院也许算不得多少的重要,但是对于沙漠的子民而言,这意味他们能够不再继续刀尖舔血的日子,他们有更多的可能。”
“这并非是神明的决定,而是我们这些纯粹求学之人的决定。我们有幸参与这一步,也决定我们自己也踏出这一步。这一笔摩拉请暂存在您这儿,等到我们用双脚丈量我们的土地,沙漠和森林的学者一起来到您的面前。”
老贤者如此的认真,“毕竟这种东西,如果不是自己的人亲自动手,将毫无意义。”
“那来一份契约吧,来自森林的学者。”凝光提议。
此时此刻,唯有一份契约最值得信任。
璃月的商人可能辜负的东西也许会很多,但是绝对一定不会包括的是那一份契约。
契约是璃月的基础,就像自由于之蒙德,智慧于之须弥。
身为璃月的掌权者,凝光隐约的嗅到了须弥将要爆发的风暴。这些学者……将是风暴旋涡中的一员。
而掀起风暴最初一缕微风的人,凝光觉得毋容置疑的是时。
哪怕他没有想太多,哪怕他并没有在意太多。
这一场风暴也依然由他而起。
时。凝光心中默默的念出这个名字,她朱红的眼睛垂下,掩饰去其中的复杂神色。
你将掀起多少的风暴,又有多少的改变由你而起?
你将要踏上纳塔,你将要暂留你父亲的国度,你是否又将在纳塔做出全新的决策,而你的旧人都只能望着你前行的背影?
这是无人知晓的答案。
凝光甚至无法知晓为什么时当年纳塔回来之后一定要去荻花州望舒客栈,为什么十岁之后的将近十年除了海灯节的时候都不会踏足璃月港?
你在望舒客栈吹笛子的时候,又在想着什么?
这也依然是唯有时能解答的问题,却也依然是无人知晓的答案。
契约已定,老贤者告辞离开。
凝光看着群玉阁下的万家灯火,突兀的想起自己当年时候同时的头次见面。
那个时候的时还不是时,许多的人喊他,九衍少爷。
那个时候的九衍也不是如今的九衍,当年一条街上的小孩出门全说是要去找九衍玩的。
年纪小又聪慧,家财万贯又是一个十足的散财童子。
如今……
你去寻九衍都要寻一个他有闲暇的时候,有事去找他都带着金框眼镜一脸冷漠,眼中全是有事快点说后头还有许多活。
凝光笑着摇摇头。
当年她还是光着脚从瑶光滩走过来卖货的小姑娘,自然是喜欢九衍这种散财童子的。
毕竟那种过来一趟就代表着无数摩拉在朝你招手的家伙,作为商人的凝光怎么可能不爱?
如今?
她可不能说她受的了时或者九衍。
时代表着麻烦,九衍代表着工作机器。即便其代表的摩拉再多,同其的情况比起来,摩拉说不准才是最不值得一道的。
其中代价不知几何,何必探究太多?只需要知晓,无论是时还是九衍,都属于璃月。
旧人辞世辞旧事啊,九衍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