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收起擦汗的巾帕,颤颤巍巍作揖道:“四皇子体弱,如今这般应是喂奶过量,还未消化,加上受了惊吓这才呛奶,险些窒息而亡。”
张太医说话大喘气,听得在场人紧张之际,又补上一句:“多亏四公主救助及时,将鼻内,嘴巴里的污秽清理干净,让四皇子可以呼吸,现在才相安无事。”
林望沁心直口快:“方才这嬷嬷一口咬定说是我们害的四皇子受惊,可若我等真想害他,为何还要救他?”
林家武将之家,为人处事直接果断,不喜欢那惺惺作态、说话做事隐晦难懂之人,这也是她与楚楚相处的来的原因。
苏德宏领着先前开宫门的顺公公进来了。
光兆帝厉声质问:“今日还有谁来过毓秀宫?”
“回陛下,只有四公主等人。”
“陛下,娘娘,听到了吧,就是她们惊扰了四皇子,才害的他差点没了性命!”
刘美人伤心欲绝:“四公主,我平日里从未与你有过过节,你、你为何要害我的孩子。”
“华斓,朕没想到你这孩子如此恶毒!”
听着二人的指责,楚楚嗤笑一声,提醒道:“是啊,我与刘美人素未有过交集,为何要害她的孩子,父皇,你仔细想想,这位嬷嬷可是一直负责照顾四皇弟的,难道四皇弟出事嫌疑最大的不应该是她吗?”
“何况张太医也说了发生这事的根本原因还是奶喝多了,难道嬷嬷照顾四皇弟三年来,都是这般疏忽大意,连每日的喂奶量都记不清吗?”
“你、你胡诌!我怎会记不清!”
“既然记得清,那便是你刻意为之了。”
“让我猜猜,是不是因刘美人不愿断奶,因此你每日晨起、午时、昏定还有夜里都得来喂奶,让你睡不好觉,于是你便想着多给他喂一些,却没想到他喝多了会吐奶,这可把你吓坏了,正巧我等来了,你便借机将责任推脱到我们身上。”
萍嬷嬷是个经不住事的,一听心思被猜透,下意识慌张起身就要向外跑。
“来人,将这毒妇拿下!”
很快侍卫便跑进来将人压住,“萍嬷嬷,我素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害泽儿!”
“老奴是冤枉的,是今日四皇子自己嫌奶不够喝,我、我才多给他添了一些,老奴也不曾想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刘美人抱着孩子,美眸含泪,一脸失望的看向被压在地上的萍嬷嬷。
顺公公原本是被萍嬷嬷收买来做伪证的,幸好他还未指证,事情就要败露了,急忙想要甩清关系:“你胡说,你分明虐待四皇子,不然他腰间的伤是哪来的。”
“呵,你也要反咬我一口,你可别忘了,你家里的欠债是谁替你出主意才还上的!”
原是顺公公家里兄弟爱赌,输了不少银子在赌坊,他虽在宫中做事,但哪还得上那么多钱,萍嬷嬷发现后便教唆他趁刘美人不在,偷毓秀宫内的东西拿出去卖,卖来的银钱再分些给她,这事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顺公公哪不知她是想要拖她下水,面色慌张,“咚,”一下跪在地上大喊冤枉。
楚楚与林望沁看着这场闹剧,两人有些尴尬,而赵华初早在拿到纸鸢时就被云俏先行带回去了。
二人对视一眼,楚楚出声道:“父皇,既然四皇弟现在无事了,那我们就不便打扰,先行告退了。”
光兆帝听着这等宫中丑事,面子上也很挂不住,抛下一句:“华斓,你跟我出来。”就沉着脸先走了出去。
楚楚跟着走了出去,光兆帝摆摆手屏退众人,殿外只剩父女二人,他才开口:“方才是父皇冤枉你了,你救下泽儿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救下四皇弟乃是举手之劳,本分之事。”
“朕说要赏,就得赏。”
楚楚下跪恳请道:“儿臣听闻将儿臣掳走的韦家还有一人活着,关在刑部地牢内,儿臣想亲自审讯他。”
光兆帝沉吟不语,片刻后才松口:“地牢内全是穷凶极恶之徒,你身为女儿家独去朕也不放心,人是林统领抓回来的,不如这样,朕就派他与你同去。”
“是,儿臣多谢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