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两秒,确保女人看清楚了,江忆没再和她言语纠缠,脚步轻快领着五谷走出了院门。
回到车旁,江忆主动笑着问季临收:“钱付了,微信给的,你收到没?”
季临收定定看他两秒。
确定他脸上的笑容不似作伪,没有勉强,才点头说:“收到了,麻烦你了。”
知道了手镯是季临收亲手做的,哪怕其中蕴含的情意是歉意,江忆也很开心。
他大方摆手:“没事呀,走两步路的事。”
后知后觉自己刚才表现太绿茶,害怕女人反应过来,越想越气,再冲出来说些什么对他不利的话,江忆催促季临收:“上车吧,还要赶路呢。”
*
山里不像城市,就算好几年没回来,也不会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最多就是树木更茂盛些,路边的杂草更旺盛些。
看着车子一点点驶入自己熟悉的地盘,江忆的心情开始变得复杂。
当路过某个长满柏树的小山坡时,他的这种复杂心情到达了顶端。
原因很简单——十年前,中专三年级结束的那个暑假,他就是在那个小山坡上,无意中看见了季临收脱裤子解决三急的画面。
在那之前,季临收对他来说,是那个将有小磕伤的水蜜桃免费送给他奶奶的好心人。
在那之后,季临收就成了他的性启蒙对象。
很多个青春迷茫的夜里,他都在反复做着同一个算是回忆的梦。
梦里,季临收长相比现在更青涩,一身小麦色薄肌,站在山坡下的隐蔽处,动作别扭解开运动裤的系绳。
当时隔得远,加上无意偷窥及时避开了视线,所以他并没有看得很清楚。
但到了梦里,大脑自发将那些画面补全了。
无论是颜色,还是大小粗细和青筋走向,全部都一清二楚。
“下大雨了,这里距离你奶奶的坟还有多远?”
季临收出声,把江忆从回忆拉到现实。
江忆把水瓶贴到脸颊上,试图中和一下自己脸上的热意。
他眼里水润濡湿,像是也在落一场春雨。
指了个方向,江忆说:“不是很远了,就在那个山坡上。”
季临收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确定了距离,仰头看了会儿天:“时间还早,等雨停了我们再上坡去。下着雨路不好走,纸钱和鞭炮也会打湿。”
“好。”江忆没有异议。
车外,雨声淅沥。
车内,季临收问江忆:“饿不饿?”
江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饿的。”
早上七点过吃的早饭,现在中午一点,他早饿了,但顾忌着季临收忙着开车,他一直没好意思说。
江忆平时吃得少,季临收从没见过他这么明显的表示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