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好几个世界后,她逐渐能摸索出某种规律,比如天生就有能力的人会被命运安排走上不同于常人的道路。
上天赐予的才能是不允许被浪费的,人们常称之为使命。
“无一郎应该挺想去的吧?”
没有错过时透无一郎每次在拒绝产屋敷天音后的失落,她往旁边走近一步,牵起他的手,并排走在回家的小道上。
她知道时透无一郎一直是个愿意帮助他人的好孩子。
对方回了她一个浅淡温软的笑,没有做声。
“那个女人不过是想利用我们为她卖命而已,无一郎的无,是无能的无,就别妄想……”时透有一郎背着柴在前方边走边说,却被后方飞来的石子打断。
“好痛!”
时透有一郎捂着后脑勺愤怒地转过身,“你干什么!”
今月将从路边捡的小石子在手中抛上抛下,在他转过身的时候指尖一弹,正中他的脑门。
“加茂今月!”
短短时间内被扔了两次石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时透有一郎更加恼火了。
“谁让你不好好说话。”丝毫不惧他凶恶的表情,她十分硬气,“快和无一郎道歉。”
“明明是担心他会受伤,甚至死掉,才不想他去杀鬼的,直说就好了。”
“贬低和打压的话语只会让家人伤心。”
她侧身让开,露出了身后神色黯然的时透无一郎,他低着头,连发梢都没精打采地耷拉着。
看着弟弟显而易见的难过神情,时透有一郎再也说不出重话来。
他有些后悔,但一向别扭脾气又让他说不出道歉的话。
好声好气的规劝根本没用,他劝过生病的母亲不要继续劳累,劝过父亲不要在大雨天去悬崖上找草药。
可是根本没用啊!
他还能怎么办呢,他想劝无一郎别那么善良,为了那些不认识的人受伤牺牲根本不值得。
到底怎样才能劝得动他们,怎样才能不失去他们?
常年的愤怒和无力化作一股难言的酸楚涌上心头,面对今月微微责怪的眼神,他更加觉得委屈,甚至眼圈都有些潮红起来。
“那又怎样!”
他难以控制地大吼一声,转身用尽全力朝着家里跑去,把泪光远远抛在后面。
“哎,有一郎!”
“哥哥!”
一场单方面的冷战开始了。
……
今月独自坐在秋千椅上,腿上摊着一张前段时间的报纸,蝉鸣声声不绝,实在令人烦躁,让她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自从上次那件事过后,时透有一郎就一直是一副冷淡的模样,无论她怎么示好都不管用,她倒是宁愿他和她大吵一架,也好过现在这样。
某种异样的感觉在心头划过,她抬头一看,一只黑色的乌鸦正在不远处的空中盘旋。
如果是平常,她该躲起来的。
但这次她只是浅浅叹了口气,仰着头没有动弹。
兄弟两个上午背着柴火去镇上售卖,估摸着要傍晚才能回来,产屋敷天音现在过来,明显是发现了她的存在。
她还以为自己瞒的很好。
天音到的时候,桌上已经备好了茶水,她看见一个穿着浅葱色和服的女孩端坐在凉亭下,对于她的到来丝毫不意外。
“冒昧前来拜访,失礼了。”
“请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