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真有那一天,你会不愿意。”
“那就说明那时的我足够自由幸福,不需要虚假的权力来支撑自己空空如也的灵魂。”她轻笑着,眼底不经意流露着漫长的悲伤。
念玉并不想长久的沉浸在这种忧伤的情绪中,主动岔开话题。
看到先前放在尔予宸桌子的破布娃娃。
不知道是不是念玉的错觉,这娃娃放在尔予宸身边,魂灵不但没怎么稳固,反倒更虚了些。
“它一直都是这样虚弱吗》”
“嗯。”尔予宸将视线移过去。
“没关系,明天我就将他送回去。”
这要是再留在尔予宸身边,恐怕过不了几日,就会碎的念玉拼都拼不起来。
上次尔予宸替她写的论文初稿太完美,念玉几乎一字未改就将最终版交给了老师。
这下空出了大段时间,刚好可以出门。
“我和你一起去。”闻言,尔予宸眼底透着执拗。
“不行,你伤的这么重,绝对不可以。”念玉想都不想直接回绝了他。
“念念。”他不管不顾地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眼中带着渴求。
手背上的留置针完全扯开血管,殷红的血迹从苍白的手背流下。
“你别动!”念玉被他吓得心惊肉跳,急忙按住他的手腕,防止他再动。
她按了病床前的呼叫铃,
“我答应你!”
念玉一边等着医生处理伤口,一边安抚着他的情绪,生怕他在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就一起去好不好?”
这人不怕疼、也不要命,念玉简直无可奈何,
能制服一个疯子的,只能是另一个疯子。
“那你如果有空的话,可以过来陪陪我吗?”他捏着病号服宽大的袖口,因着念玉的纵容,下意识的想得寸进尺。
“如果很忙的话,偶尔给我打电话也可以”他怕她不答应,又放低了自己的请求。
念玉长久沉默的注视他,没有回答他的话。
“念玉,我很孤单”他的声音很轻,清亮的黑眸里倒映着无尽的忧伤与委屈,看起来寂寞又可怜。
“好。”念玉现在对他的要求无有不依。
打蛇打七寸,念玉觉得自己就是条无情冷血的蛇,尔予宸就是她的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