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彳亍友(第1页)

日头渐暖起来,瞿幼璇坐在风铃居内,盯着自己落了伤疤的腿。

丑陋的,可落在她眼里却是一种欣慰。

她救的那些女孩子给她送来了信笺,淡黄色的信纸夹着迎春花瓣。

珈蓝帮她展开信纸时,惊讶又小心地平展开,告诉她纸上有花瓣,信纸也沾染了微弱的香气。

“阿姊,展信佳。我等幸存姐妹皆无恙。特寄此信望能展颜。我等谨记阿姊教导,必不存死志亵渎万一。果能见信,不必惦念。书信贵,人生长,勉励回报之。众姐妹留字。”

瞿幼璇发自内心为她们高兴,珈蓝念完信后,长久地将信贴到自己鼻下,感叹说:“小姐,帮了别人是不是很奇妙的事?”

瞿幼璇笑着朝她招手,摸着怀里的小脑袋,轻飘飘的感觉,在自己的胸膛内若流风回雪。

“是很奇妙,只不过不像别人说的心头一暖,反而轻飘飘的,只觉得心胸开阔,忘了一切烦忧。”

珈蓝抬头,小心翼翼地说:“……那小姐,会因此少喜欢我一点吗?”

“我这么无用,识记些字还是小姐教的,粗活细活也分担不了,小姐遇难……我甚至连路都寻不到,兜兜转转才报了官……我是不是一直在给小姐拖后腿?”

瞿幼璇看着怀里的人,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嚎啕大哭,她心下复杂,爱怜地为她拂去泪水,轻声说:“珈蓝,人各有命,却也不尽相同。你我间哪有什么有用、无用?”

“冬日里,是谁去打水来和我一同浆洗衣物,弄得满手冻疮?夏日里,屋内憋闷地似火笼,又是谁去替我打抱不平,为了些冰块遭他们白眼辱骂的?珈蓝,你和他们不同,你是我的家人。”

珈蓝听着她和缓的话,哭地停不下来。

她抓着小姐的衣衫,一边啜泣,一边哽咽说道:“可是小姐,你不管春天、秋天地分我衣袍、草药,教我识字、写字,甚至还不许别人欺负我……小姐,只有你对我好。”

主仆二人从无间隙,哪里是主仆,分明是家人、姊妹。

瞿幼璇抹去自己的泪,她平复着珈蓝的苦涩,悄声说:“我们今年就走,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已经托墨叔找到宅院落脚,只要一等到苏华回信,若是再没有书信传来……我就作罢,即刻启程。”

阎湜彧推门的手停在那里,他提着一食盒的吃食零嘴站在原地。

门内是主仆情深,门外是襄王遗梦,两不相干。

他不知自己心下是何等情绪,只是哪怕吞咽良久,依旧咽不下唇齿间的苦涩。

最终这门也没推开,他僵硬麻木地将食盒轻轻放下,一刻不再停留,悄无声息地离开。

春日已回暖,却暖不到他千疮百孔的心。

阎湜彧只觉得刺耳,哪怕他三番五次示好,逼着自己不在乎她飘忽的眼和僵硬的表情,仍旧赌不回她的一丝心软。

他走到石桥边,扶着栏杆,低头看着石塘里鸳鸯戏水,两两结伴。

胸前的每一次起伏都叫他心如刀绞,他难免生出恨意,垂眸看着无比刺眼的一幕。

恰如那书上所言:

“姻缘簿剪做鞋样,比翼鸟搏了翅翰,火烧残连理枝成炭,针签瞎比目鱼儿眼,手揉碎并头莲花瓣,掷金钗攧断凤凰头,绕池塘挼碎鸳鸯弹。”

比起愤怒,叫阎湜彧更加揪心的是自己的妒火。

他想不明白,凭什么那么个低贱的丫头,只是平日混吃等死,不曾为她出一份心力,却叫他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更可恨的是,自己竟然会嫉妒那个死丫头,每每想来都恨不得把她撕碎,自己替了那份温柔。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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