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靠近。
抱住他。
他好冷漠。好冷漠。好冷漠。
但是又,好强大。
着迷地,痴迷地,靠近他。
跪着。爬过去。
她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意味着什么,不知道自己是在自我欺骗还是真正被他的举动所吸引,抑或是两者皆有。她想,她对眼前这个人就是这样惧怕又热爱。就像蝼蚁对太阳,对神明一样的惧怕与热爱。不,这分明是一种神圣的朝圣。
“莉奈会好好吃饭的……也会花钱的……会好好听话的……”
满腔的爱意倾吐。
“大人不要讨厌莉奈好不好……”
若有若无地,触碰他的手。那只方才还掐过她,扼过她咽喉的手。
去吻他。
无言。
房间寂静无声。
唯有她隐隐的,微不可察的啜泣,还有衣衫摩挲,皮肤与布料侬缠的声音。
他不理她。
这也是惯常的事。
许多时候都是她独自一人说着话,倾诉着爱意。就连在床笫之间,也是她一人的喘息与哭泣与水声勾缠,对方的冷漠态度常常让她心神不宁。
跪坐在床上。坐在他面前。
他却说:“张嘴。”
张开嘴。
“张大一点。”
再张大一点。
冰冷的金属勺子蹭在她的唇瓣。
甜香粘稠的物事划过舌喉。
……是粥。
牛奶麦片粥。
她呆住了。
不是滚烫的或是冰冷的,不是油腻的或是腥刺的,而是恰好带着几分温热,适合病人食用的流食。带着粘稠粥粒的勺背贴在她的舌尖,吞咽的水声再细微也清晰无比。衣袖摩擦的簌簌声,偶尔触及她唇瓣的指侧,甚至是勺子与碗沿碰撞的轻响,都让她浮想联翩。
大人一定是喜欢她的。
大人一定也是爱着她的。
刚刚的扼喉只是一种错觉。
大人是喜欢她的。
她也要,更加喜欢大人一点才行。
去吻他的手指。
粥水滚落,至床单,床沿,至他的衬衫外套。
“好喜欢大人……好喜欢……好喜欢……”
小心翼翼地,舔舐着遗留下的粥水。
直起身。抬起头来。跪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