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远鸿的顺利出院,迅速平息了外界的猜测,也压制住了集团内部的暗流。中实这样规模的一艘商业巨船,就好像明海这座港湾城市的当家明面,谁都不希望它出事。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有的轨道上。唯一的不同,是文彦所在的子公司,少了一个在会议上毫不留情的领导。文彦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男同事们对此都是庆幸的,他们早就过了被钟翎的外貌迷惑的阶段,毕竟谁都不会对当众驳斥自己多次的女人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仍然会对钟翎产生很多想法的文彦听到他们此番言论,内心对他们只有鄙夷。
钟翎正式调入集团总部之后,文彦和她之间的相处模式反而更像寻常的同居情侣了。白天,不再是见面就有上下级关系,所以需要刻意保持距离的同事,因为基本上见不到了。夜晚,他们一起讨论今晚吃什么,而后相拥而眠,是生理距离上无可比拟的最亲密的人。
说起来,这种模式对他们而言,或许反而是件好事。
他们原本在公司里的公开接触就极其有限,现在这样彻底的物理隔离,反而让他们那段需要绝对保密的地下关系被发现的风险降到了最低。。
虽然听起来,仍然很像偷情,但不可否认,确实有一种隐秘的刺激和快乐。
周四晚上,当文彦正在厨房里尝着汤的味道咸淡时,钟翎从书房走了出来。她再度靠上门框,欣赏了一会他贤惠的身姿,忽然开口说道:我明天下午要去北京出差。”
文彦正用勺子撇去汤锅里浮沫的手顿了一下。他转过头:“这么突然?要去多久?”
“归期不定,”钟翎回答,“至少要一周才能回来。”
于是,晚饭后,两人便一起坐在了地毯上,开始整理钟翎此次出差需要带的东西。
“这么久啊。”文彦又忍不住感慨。
“嗯,这个行业会很重要的啊,你懂的。”钟翎将几件熨烫平整的衬衫递给他,由他细致地折叠好,放进箱子里,“除了展览之外,说不定能促成新的合作,还有北京那个大项目……”
文彦安静地听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将她递过来的衣物、护肤品和化妆包,一件件井然有序地码放进行李箱里。合上之前,看着被自己整理得堪称完美行李箱内部,他一脸满足。
“大功告成!”他站起身,拎了拎箱子感受了一下重量,忽然玩心大起,用一种谄媚的语调跟钟翎耍宝,“带我走吧小姐,你不带着奴家走吗?”
钟翎也起身,绕到他的身后,从后面掐住他的脖子,威胁道:“哼,劝你服侍好本小姐,不然现在就杀了你!”
“怎么服侍,”文彦转过身搂住她的腰,把她逼退到沙发边上,“是端茶倒水地服侍,还是……”
钟翎顺着他的力道躺在了沙发上,手还在他的脖子上,腿却抵住了他的腰,语气很是嫌弃:“你这小奴太不懂事,不洗干净就想服侍小姐。”
“那先亲亲。”文彦不依不饶地凑上来,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两下,想要往下,又被钟翎拉上来,卷入了更缠绵的深吻。
“不行,要去洗澡了,形势不太妙。”文彦感觉快要走火,及时地停下,深呼吸了几次,想要缓一缓。
“那就一起洗。”钟翎也站起来,推着他,一起朝主卧的浴室走去,“今天晚上,我们放纵一下。”
当钟翎都已经站在花洒的水流下面,文彦的声音才从外面慢慢靠近,他拉开洗手台下面的抽屉,又打开旁边的柜子门,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熟悉的小盒子,他明明记得还有的。
“怎么都没有了。”
“你再不进来,我就要洗好了。”钟翎隔着玻璃门传来,是提醒,也是催促。
文彦只能暂时放弃寻找。他走进淋浴间,温热的水汽瞬间包裹了他。他从背后抱住钟翎,一边亲吻着她湿润的肩颈,一边不无遗憾地感慨了一句:“家里的套,好像都用掉了。”
“我知道呀。”钟翎转身回抱住他,微微踮起脚,鼻尖碰上他的鼻尖,很是认真地看着他,“所以,我吃药了。”
原来放纵,还有这层意思。文彦就几乎快要被这个在氤氲的水汽里愈发性感的女人蛊惑。
“可……可还是有风险吧?”文彦的理智,还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文工,你要相信当代医学的进步。”钟翎的声音里,真的带上了蛊惑,“说不定可能会有全新的感觉呢?”
“我不会让自己处于风险之中的,你也要相信我。”
她最终还是说服了他。或者说,他根本就无法拒绝她任何带有诱惑的提议。
浴室里,所有的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但他们此时,已经不需要视觉的刺激,触感早就占据了上风,紧密贴合的身体被头顶不断倾泻的水流冲刷。
有时,是文彦背靠着带有凉意的瓷砖,承受着她主动而热烈的进攻;有时,又是钟翎不得不将手撑在玻璃门上,当作身体最后的支撑。
他们闭上眼,其他的感官都像放大了无数倍。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皮肤的温热,能听到她因动情而变得急促的呼吸,能闻到她脖颈间独一无二的香气。
无论多少次,都让文彦回想起酒店的那一晚,她说她要帮他把梦变成现实。
而她,确实做到了。
结束之后,钟翎裹着浴巾,走到梳妆台那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