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众人遂起骚乱,接连掀开衣裳自查是否染上红疹。
但仍有明事理的大娘跳出来迟怀疑的态度,“你无证据,我们如何信你?”
跛脚之人冷笑一声,指着她,“你莫非是收她钱了?我这一身疹子还不是证据?”
大娘被反咬一口,气得要说的话都堵在喉咙口,良久都难吐出半句话。
“我不领了,小命要紧。”
有个男人连连摇手,慌忙退出队伍。
灾民睹此状心中更是摇摆不定,眼神游离不定。好几人深吸一口气,思索片刻,终下决心步出队伍。
冬词双手叉腰,“不信的都走便是,全当我们家娘子一片真心喂狗吃!”
“听听,叫人说中后便急了。”
跛子朝人群摊开手,说得口沫横飞。
宋且安泰然自若地垂手理了理衣襟的下摆,
“倘若身上的红疹便是你住我这帐子的证据,那我与医馆勾结的证据又从何而来?”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跛子从怀中取出一张纸,在别人眼前平移一整圈展示,“大伙看好了,这便是物证。”
“慧兰医馆门前的混沌铺伙计今儿个寅时可是亲眼瞧见你的丫鬟进了医馆,这证词上可写的明明白白的。”
冬词紧着脸庞,恨不得剜了他,“你放屁!”
今日明明只是去给小娘子拿药,怎会颠倒黑白成与医馆私相授受。
然若辩解便得先认下曾入医馆的事,那更是有理说不清,只会白白让别人觉得是在诡辩。
她忍下心头的一股气,求助似的看向宋且安。
宋且安正上下打量这张所谓的证词,上面证人名籍、所闻事实、落款画押面面俱到,确乎是一纸合宜之词。
只可惜证人从头到尾都未写冬词与医馆有交易,仅是写到见她一人进去后三刻钟方才出来。
这人明显是避重就轻捡着话来说,若不仔细看真叫人傻傻地信了。
跛子被盯得有些心里发毛,挠了挠脖子,生硬地咳嗽几声后要将证词收回怀中,“怎,怎么,你还想毁坏证物不成?”
就当他底气越来越不足时,只见宋且安蓦然后退几步,一手撑在桌上,捂住胸口,小声嗫嚅:“这……”
跛子呆住,这可和叫他来闹事的人说法不同啊。
那人说其聪明谨慎,他唯一要做的便是尽力将事情抹黑后溜之大吉,不论成功与否此事都洗不清了,没想到现如今她居然直接应下。
恐非是凑巧,此人真在暗中弄鬼,今天一试将亏心事给试出来了?
事已至此他并未多想,只顺着话继续道,他咽了口唾沫,“大伙看看,定是心虚了。”
几个汉子冲上来指着宋且安鼻子骂道,“最毒妇人心,我就知道没人会这么好心。”
“装什么好人!”
冬词把宋且安护在身后,回头时眼神中却写满疑惑。阿言也是欲言又止的表情,未能理解她真正的意图。
宋且安捏了捏冬词的手指,示意她放心,低声细语:“去打一盆水来。”
晓得小娘子又有对策了,不敢多留,乘机跑出去。
“哎哎哎,这女人同伙跑了!”有人高喊,其余几人想去追,被宋且安的另外一句话忽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