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关倒闭了?
不是被打扫了?
是上面撤销了?
这他妈。
我脑子嗡嗡的,刚才关于山本清撒谎,关于龙宫湾被灭口的那些沉重猜测和寒意,被眼前这光怪陆离的现实冲击得七零八落。
山本清说谎,海关倒闭,酒糟鼻来求职。
这都他妈哪跟哪啊?
王二见我半天不说话,脸上那点卑微的笑容快挂不住了,额头冒汗,声音更抖了。
“陈老板?您。。您看这?”
我回过神,看着他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再看看他手里那卷了边的破简历。
突然,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涌上涌上心头。
想笑。
又有点说不出的爽快?
以前被这孙子卡脖子,刁难,拿批文说事的憋屈,此刻像找到了宣泄口。
我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脚尖晃了晃,伸手从桌上那堆金条里,随手捡起一根小的。
黄澄澄的金条在我指间转着,在晨光里折射出诱人的光。
我慢悠悠地,悠悠地开口。
“王二是吧?”
“想在我这儿找活儿干?”
王二腰弯得更低了,几乎成了九十度,那红鼻头都快要杵到地上。
“是是是!陈老板!干啥都行!看大门!扫厕所!搬货!”
“只要您给口饭吃!”他是真急了。
我捏着那根小黄鱼。
以前这孙子,卡我们批文的时候,鼻孔朝天,恨不得用下巴颏看人。
现在?
我还没说话,彪子先憋不住了,噗嗤一声,赶紧捂住嘴,肩膀一耸一耸的,脸憋得通红。
他枪虽然放下了,但还像看猴戏似的盯着王二。
陈雪对这场面似乎彻底失去了兴趣,又低下头,继续戳她沙发上的破洞,好像那破布比眼前这人重要一万倍。
王二被看得浑身发毛,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