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场景绝对会让人心生悲愤——
在自然中干净可爱的魔法生物们,此时此刻,都被肮脏的粘稠物覆盖了一层,像被丢弃的破布般堆在角落。
空气里弥漫着尸体腐烂的恶臭与铁锈味,艾莉诺和卡尔只是呼吸了一口,就开始忍不住咳嗽。
栅栏后,还活着的魔法生物缩成一团,用喉咙发出警惕的呼噜声,目光凶狠地瞪着他们。
可艾莉诺上前一步,它们眼中的警惕突然变成了恐惧,往更角落的地方缩去。
刚刚的那只猫咪,它凭借自己瘦小的身躯,灵活地钻进了栏杆里。
它冲着魔法生物“喵喵”叫了几声,只见那群魔法生物竟然慢慢放松了身躯,一个个挪到栅栏边,眼露希冀地看着艾莉诺和卡尔。
艾莉诺眼眶一热,她忍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坚定地说道:“你们稍等,我马上放你们出去。”
她太过关注魔法生物的情况,直到找到门锁时,她才突然想起来卡尔。
对啊……约克先生是收养卡尔的人,卡尔他现在……会是什么心情呢?
她扭头对魔法生物小声说:“稍等一下。”便连忙看向卡尔。
这个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一根自动亮起的蜡烛提供小范围的光亮。
卡尔几乎要隐藏在黑暗中,面罩之下,他在不停地咬着自己的下唇,眼泪已经浸湿了面庞。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一边是视若亲人的约克老师,一边是无辜惨死的魔法生物……
他反复地想起约克老师曾经一句又一句的甜言蜜语,可眼前的现实无疑像一个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
一定是他的原因,是他太弱了,无法一直为老师提供足够的魔力,一定是他的原因。
他害死了这么多魔法生物……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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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清亮的呼喊突然响起,她打断了卡尔的胡思乱想,打断了他差点停不下来的自责。
艾莉诺大步走过来,橘发随着急促的步伐甩动,她威风凛凛地用双手扣着卡尔的肩膀,逼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里面坚定的力量让他无法忽视。
“卡尔!你什么错都没有!听到了吗?
“错的是贪婪的人!
“错的是不知足的人!
“错的不是你!
“听到了吗?”
明明这个房间这么暗,为什么她的眼睛却这么亮呢?
“我问你,你听到了吗?”
卡尔的嘴唇颤抖着,头不受控制地往下低,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我没错……”
“你没错!”艾莉诺加重了语气。
他的声音大了些:“我没错……”
“你没错!”
“我没错。”
“你没错!”
“我!我没错!”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情绪激动的他没有注意到面罩的滑落。
他的眼睛和鼻子都是红彤彤的,像熟透了的苹果,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精致的脸蛋更添了几分令人心疼的冲动。
艾莉诺不假思索地捧起他的脸,猛地贴近,鼻尖与鼻尖相抵,温热的呼吸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