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长时间弯曲,姜雁懒懒朝后到,贴上一片柔软,她蹭了蹭又阖眸。
她靠上了他。
顺自其然。
陈喣低头,抓着的吹风机的线圈,他指端绕了绕,少女纤细光滑的脖颈缠绕上,她大概会露出害怕的表情,露出超出掌控的情绪。
偏偏她因后移而蹭乱的毛发,让他停下想法,像个毛茸茸的猫儿,一旦睡着就放下忌惮。
他放下吹风机,
就这样站了一会。
直到房间大摆钟敲响整点,姜雁才迷迷糊糊睁眼,她懵了一会,怔怔望向镜子里的陈喣。
这样硬骨头的人……
睡着也硬。
她弯了眼:“你今天,很听话。”踩着地板跳上床,粉色睡衣衬得她浑身“刺”软化。
从四天前,他迟到开始。
她就消失了,她的视若无睹、无所谓、收回所有对他的“例外”,陈喣就空洞了。
姜雁的这句话,像柔软海绵将空白塞满,陈喣是渴望的,他像个沙漠饥渴饿汉得到水源,却开始注意诡异的“秩序”。
他鬼使神差拿起那块“粉色小熊毛巾”,走到她面前,180的少年高大的影子将床边笼罩。
脸还是出色的,表情却冷冷。
笨拙的动作递到她面前。
他一眼不发,却迈出了试探“秩序”的第一步……口舌之间干涸到窒息。
平躺着姜雁,长发还是他刚刚吹干的,脖颈之间被乌黑的发丝缠绕,她眨了眨眼。
那块毛巾像脐带,微妙维持两人关系,她渐渐勾起唇,然后扯过那条毛巾……
拉着他一点点俯身,在他迷茫之间,将那条毛巾扯到手里!
“啪——”
砸回他身上。
却又在陈喣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开口:“捡起来。”她撑就这样躺着,就这样使坏。
一如刚刚窗边他的故意。
姜雁回报。
“洗干净。”
她又变成了那个冷冰冰的底色,笑脸收得快,坏意也浅藏辄止。
他捡起毛巾,走进浴室,姜雁的秩序,陈喣顺从的可怕,却在一点点填满空洞的身体。
他贪婪得想得到姜雁的情绪。
这话怎么说,是一种……
他缓慢扭头看房间,少女安静阖眸入睡,一下想到了那个词“归属感”。
宁静的“归属感”。
粗糙的毛巾,戳洗中上面劣质的球会反复翻滚蹭得人皮肤通红,陈喣选了窗边晾晒,那有山风也能吹醒他的怪异。
睁眼!
陈喣发现自己蜷缩在柜子里。
狭小的空间,细密的呼吸声,周遭碱性肥皂水彻底将他包裹,柜子有条细密的缝,陈喣透过缝隙看见了书桌前的姜雁。
大摆钟敲响一次。
凌晨五点。
少女脸庞透过台灯光影落下绒毛,笔尖在掌心的滑动,垂下眸认真盯着桌面的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