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青,一定不是阁下的真名吧?”管硕试探着问道。
她知自己不擅长做问询这种事,尤其怀青并未对她的注视有所闪避,而是坦坦荡荡回望她,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怀青也回答得坦荡。
管硕点头,怀青显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管硕也不好再问下去了。
“不知怀青可知道,姜琛此人?”如果不问他自己,问一些旁人的,或许能有回答。
“知道。”怀青道。
“他的名字,也在那些石牌位上。”他接着说。
那么管硕猜测得不错,姜琛应是在戍边中知道了磷沼并非都是穷凶极恶之徒。管硕忽而想到,也许因为他在磷沼有了爱人,才会倒戈?
“他,他有孩子吗?”管硕问。
“没有。”怀青很快回道。
“哦。”管硕低下声,这样至少为万嵬排除了一个可能。
“琴聿有孩子吗?”管硕又想到。
“没有。”
“哦。”又排除了一个。
会是随地捡来的吗,管硕心中默默。
两人吃完饭便原路返回,还是坐那船车回到石堡,怀青将她送回了塔楼。
管硕叫住他:“怀青。”
怀青回身。
“多谢你救我,也多谢你今日带我看得那些。”管硕真诚道:“明日我需走了,我可以立誓,不会告诉任何人这里的情况。”
怀青盯着她,沉声道:“护城卫发现你时,你已无出气了。”
管硕点点头,再次道谢:“多谢你。”
“若你愿意,可以留在这里。”不知为什么,管硕总觉得面具下的怀青在皱眉:“无论外面是谁,他们再也找不到你了。”
管硕怔住,下意识摇头:“我必须回去。”
“为什么?”怀青问,声音有些森然:“什么会比性命还重要。”
“我……”管硕一时间答不出来。
是啊,什么比性命还重要呢,她带着弟弟从家里跑出来的时候,母亲告诉她的,就是让她活下去。
不回去吗?在这他乡异地,在这金雕玉琢的塔楼中?
这算是苟且偷生吗?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住在这里,把这里当作你的家,至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去,我不会把你拘禁在这里。”怀青似知她心中所想,接着道。
管硕哑然。
“……你我互不相识,为何对我如此优待?”她低声问道。让她住石堡的塔楼,给她穿昂贵的衣物,明明身份尊贵,却亲自陪她去村中踏访,还让她把这石堡宫殿当作家。
管硕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你……是不是知道万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