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楚玥的匕首碰到硬物。
她弃了匕首,将手插入泥土,用力的挖出一个沾满泥污的物件。
“找到了!”她抖开衣摆,用力擦拭。
羊脂玉佩渐渐露出真容,莹润的玉面上留着“茹”字刻痕。
玉珠突然按住她的手腕。
远处隐约有灯笼的光亮往这边移动。
“走!”玉珠揽住楚玥的腰,纵身跃上围墙。
翌日,刑部公堂。
崔鸿一袭青色官袍,将惊堂木往桌上用力一拍:“带人犯林氏!”
林若蘅被两个衙役押上公堂,她踉跄着站到楚玥身侧,两人目光短暂相接,楚玥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林若蘅紧绷的肩膀这才稍稍放松。
崔鸿展开卷宗,声音沉冷:“犯人林氏,本官已查实孙家铁铺账册,证实你贴身丫鬟砚秋确实购买过铁链。此外,火场残留的火油痕迹,与砚秋当日递交的帕子上沾染的火油完全吻合!”
他举起一块焦黑的锁链残片,又示意衙役呈上那方作为证物的帕子和当日砚秋写下的证词,“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林若蘅深吸一口气,突然跪下,高声道:“大人明鉴!砚秋是被真凶收买,故意构陷于我!”
“哦?那你口中真凶是何人?”
她猛的抬头,眼神坚定,“真凶就是楚家大夫人林秀茹!”
此言一出,堂外百姓顿时哗然。
“什么?竟是楚家大夫人?”
“那可是她亲侄女啊!”
“啧啧,后宅阴私,果然狠毒…”
议论声此起彼伏,崔鸿重重拍下惊堂木:“肃静!肃静!”
待堂内稍安,他冷声问道:“林若蘅,你指认楚林氏为主谋,可有实证?”
林若蘅挺直脊背,声音清晰:“有!那夜大夫人假装晕倒,命砚秋调走清芷院的下人,可她自己却将贴身玉佩遗落在火场!试问,若她当真晕倒在西苑,玉佩怎会出现在清芷院?”
“你所说的玉佩,现下在何处?”
楚玥适时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枚羊脂玉佩,双手呈上:“回大人,玉佩在此。”
衙役接过玉佩,呈至崔鸿案前。
玉佩莹润剔透,背面却清晰地刻着一个“茹”字,正是大夫人的闺名。
堂下,楚玥和林若蘅下意识的对视一眼,视线交汇之时,刚才的情景在二人的眸中重燃。
昏暗的牢房里,楚玥将玉佩举到铁栅前:“东西找到了。”
林若蘅盯着玉佩,突然笑了:“你要用这个重查一个月前东厢失火?”
“不。”楚玥指尖摩挲着玉佩,“这是这次纵火谋杀的铁证。”
“你,”林若蘅瞳孔骤缩,“要做伪证?”
“伪证?”楚玥轻笑,“这难道不是真凶留在火场的证物么?区别只在于何时出现罢了。”
林若蘅怔了片刻,突然低笑起来:“楚玥,你倒真是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来人!”崔鸿将玉佩重重按在案上,“传楚林氏!”
大夫人林氏踏入公堂时,发髻纹丝不乱,素色衣裙衬得她端庄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