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等会再说。”
云湛踹开通往甲板的舱门,暴雨夹着海风扑面。
闪电劈下,照出她血污的脸,也照出甲板尽头那名领头的军阀——
肩章沾血,枪口正抬起。
云湛没有犹豫。
她一把揽过裴颜汐的腰,手臂发力,将人直接抛向舷外。
学姐
我可是舍命救你了,要好好活下去
裴颜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落在充气救生艇的气囊上。
艇身震荡,水花四溅,她滚落舱底,耳边只剩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云湛转身,背对海面,抬手“咔哒”一声,弹匣已空。
她甩出空匣,闪电间,另一只手从腰后抽出备用短枪。
枪口抬起,与领头军阀的AK隔着暴雨对峙。
雨点砸在枪管上,溅起白烟。
云湛的瞳仁在火光里缩成针尖,声音低得只有风能听见:
“有种你就杀了我”
枪声炸响,闪电撕裂夜空。
一道炽白的光柱里,云湛单薄的剪影钉在甲板。
甲板上,弹壳在脚下滚动,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与远处炮火残响混成一种濒死的节拍。
云湛的左臂垂在身侧,血水顺着指尖滴落,在钢板上绽开六朵暗红的花,那是方才交火时,军阀连点六枪留下的印记。
军阀站在十步之外,AK-12斜指地面,枪口还冒着青烟。
雨水顺着他被硝烟熏黑的面颊滑下,像给那张满是杀气的脸添了一层冷光。
“枪法不错。”
他的声音混在海风里,带着金属般的沙哑。
“告诉我,你跟裴颜汐是什么关系?如果你愿意投靠我们,我可以给你三倍佣金,甚至让她活命。”
云湛的呼吸短促,每一次起伏都像刀口在胸腔里搅动。
她没有抬手去捂伤口,只用右手把短枪换到左手,动作缓慢,却稳得像铁。君羊:陆⑧饲⑧笆捂㈠舞⑹
“不可能。”
回答只有三个字,声音被雨声撕得破碎,却斩钉截铁。
军阀笑了,牙齿在昏暗里闪着冷白的光。
“情人?”
他故意拖长尾音,像用钝刀划开旧疤:“裴大小姐确实长得好,喜欢她,也情有可原。”
云湛没有再说话。
下一秒,她的身形骤然前倾,脚下血水溅成扇形,
左臂的剧痛仿佛被意志生生切断。
枪口抬起,火光在雨幕中炸开,一枪眉心,一枪喉结,一枪心脏,三发子弹连成一条笔直的线,
在不到半秒的时间里,彻底终结了对方的呼吸。
军阀的身体重重砸在甲板,AK-12脱手,滑出几米远。
闪电划破云层,照出云湛惨白的脸,也照出她眼底未熄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