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勒胖脸上重新浮现出那惯有的笑容,只是此刻,那笑容里充满了冰冷的嘲讽与胜利者的意味。
燃灯古佛眼帘低垂,手中古灯灯焰安静燃烧,仿佛方才那石破天惊的点头与他毫无关系。
无声的对峙。
灵山的权柄,在这死寂中,悄然偏移。
良久。
如来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闭上双眼,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罢了。”
两个字,耗尽了他全部气力。
“观音。”
“弟子在。”
观音连忙应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传令。。。。。。双叉岭。”
如来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艰难,仿佛承受着千钧重压。
“令寅将军。。。。。。退避三舍,不可与唐军冲突。”
“若遇金蝉子只可显化凶恶,不可。。。。。。不可伤其分毫。”
“一切待后续再议。”
他妥协了。
在内部逼宫与外部压力的双重压力下,选择了退让。
观音如蒙大赦,立刻躬身:
“谨遵法旨!”
随即化作流光急速离去传令,生怕晚上一刻再生变故。
如来缓缓睁开眼,目光扫过弥勒那得意的胖脸,扫过燃灯古井无波的枯容,扫过下方那些深深垂首、不敢与他对视的菩萨罗汉。
一股彻骨的寒意,取代了滔天怒火,席卷了他的佛心。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这万佛之祖的权威,已出现了难以弥补的裂痕。
弥勒与燃灯今日敢联手逼他退让,来日便敢做更多!
灵山。。。。。。真的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