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很难受吗?”
“噢,你说贾斯帕,”爱丽丝的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抬手卷了一绺贾斯帕的金发,“他还在努力。”
“努力……”
贾斯帕僵硬着扯动嘴角,他全身上下仿佛被缠上锁链,每动一下,他的关节就机械作响。
“努力什么?”我问。
“成为一个素食者。”
“噢,”我坐直了身体看向他,“这有多痛苦。”
贾斯帕笑了一下,把头埋进爱丽丝的肩窝,启唇道:"起码值一枚骑士勋章。"
“我可以颁给你。”爱丽丝与他十指相扣。
“well,我的荣幸。”
卡伦家的房子建在森林里,在一个半坡上,灰白的水泥支撑起骨架,大面积的落地玻璃被嵌在红棕色的原木外墙,树影在光洁的玻璃上摇晃,空间开放而温和。和周围繁杂的植被相比,房屋的线条显得异常简洁克制。
他们一家给我的感受就是这样的,和这所房子一样,没有攻击性。
我被安置在一间宽敞的会客室,屋内的色调依旧以暖色为主。乳白的外墙使整个空间明亮而安定。在爱丽丝的帮助下,我逐渐认清了每一个人,埃斯梅、罗丽莎、艾美特……当然,还有爱德华,他倚在钢琴边,眼神说不上友好,我对此表示深刻理解。
卡莱尔绅士地将咖啡推到我面前,另外,桌上还摆着一个8英寸的蛋糕,爱丽丝说,这里没人能吃得了它,贝拉担心她受伤的保留地朋友估计也来不及在蛋糕坏掉前吃完。
“埃斯梅会很高兴看到你终止这场浪费。”爱丽丝说。
埃斯梅轻轻地朝我笑了一下。
“谢谢。”手僵硬地握着叉子,觉得他们对我有点过于友善了。
她笑着说:“别紧张,我们对你没有偏见,如果你是个风险,那么爱德华就会警告我们,不过,如你所见,他没有。”说完,她指着我吊起的胳膊问:“这是他们弄的吗?”
我摇头,“不是,不是他们弄的。”
我吃了一口蛋糕,奶油在嘴里抿化了,慢悠悠地滑进喉咙。
“你来这儿是想干什么?”罗丽莎环手盯着我。
卡莱尔拍了拍她的手,在我的前方坐下,“你说你需要帮助。”埃斯梅站在他身后,不安地摩梭着他的肩膀,我对给她带来的不安感到抱歉。
“直接说吧,”爱德华突然走过来,“告诉他你想知道什么,所有的问题。”他目光平静地看着我说:“你很清楚,你在这里逗留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说罢他转向卡莱尔道:“一只迷途羔羊。”
很好,那是对我的评价。我不喜欢这个评价。
我叹了口气道:“我想知道,如何能脱离沃尔图里。”
众人不语,沉默地望向我。
“他们是怎么发现你的?”艾美特问。
脑海中又浮现出最初始的那一幕,暗道里的天使面孔,血腥的开端,我说:“我在一场意外袭击中活下来,他们发现我的血能让吸血鬼沉睡。”
“是凯厄斯。”爱德华突然道,古怪和难以置信在他的脸上拉扯,扯成一个难看的表情。气氛陡然变了,一种名叫忌惮的空气。
我忘了,他能读心。
好在卡莱尔足够稳定,他缓缓道:“我见过这样的例子。伊里尔,我的朋友,他曾经是沃尔图里家族卫队的一员,具备独特的天赋,能感应吸血鬼的天赋以及他们的才能类型。他尊敬法律,但对沃尔图里的做法总是保留意见,当找到自己的伴侣卡门后,他就请求脱离。”
“他们同意了吗?”
卡莱尔给了我一个笑容,“是的,他们同意了,虽然阿罗不赞成他的离开。”
“为什么?那他是怎么做到的?”
“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的天赋是一项温和的才能,并不会造成直接的伤害。就像爱德华和阿罗的读心术。”卡莱尔微微敛了神色,“不似亚力克或者他的姐姐,简。”
是的,我很明白这点,我说:“才开始,我对简和亚力的忠诚感到不解,后来,我意外得知,一切似乎没有那么简单。”攥紧了手中的蛋糕叉,我看向卡莱尔,“你曾在那里生活过,你知道他们的手段和方式,所以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怎么样才能让一个人淡忘家人、朋友、甚至……自己。”
“不”卡莱尔摇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