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中文

第 32 章（第2页）

本来川岛纯菜还想关心一下他，没有睡觉还一直维持着术式会不会太累，现在她是彻底歇了这个心思了。

如果真的问出这种问题，对方的答复一定会是“这种程度怎么会累”、“我的境界，是纯菜你无论多么努力修炼也达不到的”之类的垃圾话。

到那时，她多半会控制不住自己，当场抽出蜘蛛切把对方细细切做臊子吧。

为了维持彼此的同伴之爱，她还是不要开口了。

天内理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尽管五条悟这人见谁都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但是他几乎不会真正接触对方。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和女生如此亲近。

等回到水里，她还是一副恍惚的样子，被五条悟一捧水泼到脸上才回过神。

“我说五条……”她悄悄压低了声音，“纯菜她，难道是你的女朋友吗？”

闻言，五条悟的神色空前严肃。

猜错了吗？倒也是，他这个性格，能找到女友也是件怪事。

正当天内理子以为自己冒犯到对方，准备滑跪道歉时，他缓缓开口了：“你这人，虽然总做蠢事，但观察力还算不错嘛。”

“……说谁呢你！”天内理子暴怒，随手抓起一只海星就朝他丢了过去：“像你这种混蛋，就算侥幸交到女朋友，也会很快就被甩掉吧！”

五条悟轻松闪过，冲她做了个鬼脸：“说那么多，其实就是嫉妒我吧？略略——”

……

川岛纯菜在夏油杰腾出的空地上坐下，远远地看着在水里扑腾的五条悟，发自内心地感慨：“一晚上不睡还能这么有精神，真是有点佩服他了。”

“其实五条君是为了保护大小姐才一直没有休息。”黑井美里跪坐在她的身边，有些局促地说道，“现在应该也是想让大小姐开心一点吧，毕竟是最后了……”

她的语气越来越低沉，最迟到日落，天内理子就要被带回高专，这段时间对她的百依百顺，直白点讲，就相当于临终关怀了。

川岛纯菜明白她是想要解释五条悟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漫不经心。为了避免产生误解，她笑了笑：“请放心，黑井小姐，我并没有在生气。五条他的性格就是这样，我们都习惯了。”

“那就好。”黑井美里的肩头松弛下来，她感激地望着川岛纯菜，脸侧还有没清理干净的零星沙粒：“真的非常感谢你。”

她指的是川岛纯菜连夜赶来的事。

“我才不值得感谢。”川岛纯菜看向远处，无论说得多么冠冕堂皇，她也不过是杀害天内理子的帮凶罢了。

夏油杰拍拍她的肩膀：“理子的付出是有意义的，况且，她本人也早已做好觉悟了。”

“是吗？”川岛纯菜不置可否。

从咒术界的角度看，在牺牲一个连咒力都没有的普通人和失去天元之间，根本不需要任何考虑就会选择前者，更何况这样的选择已经做了无数次。天元指令五条悟他们执行护送任务时，或许一刻也不曾动摇过吧。

如果川岛纯菜没有参与到这个任务中来，或许她只是会在得知消息的当时痛骂上层不当人，很快就会把这件事抛诸脑后，或者压根不会得到任何情报，一无所知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可是，在见到天内理子后，在和她产生交集后，她还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送她去死吗？

一个人的生命和所谓的全人类的得失，是相等的吗？还是说，把这二者放在一起衡量，本就是一种错误的行为呢？

川岛纯菜一时想不明白，她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好沉默。

“说起来，纯菜你应该已经成功晋升一级咒术师了吧？”感受到逐渐消沉的气氛，夏油杰主动挑起了新的话题。

川岛纯菜点了点头，把杂乱的思绪压到脑海深处，顺着他的话接道：“上头那群人啊，抓到趁手的工具就往死里使，我出了三次任务才算合格，说什么审核样本不足，明明就是人手不够，想让我多干点活再回去吧。”

对此，作为头号压榨对象之一的夏油杰深有共鸣：“没错，之前就是这样……”

默契地抛下不愉快的内容，两人就着这个话题疯狂吐槽起来，听得黑井美里直冒冷汗：咒术高专的学生们，居然生活在这样水深火热的环境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