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家门前,倪亦南做了一番心理准备,沉迦宴说他就在楼上,有事随时打给他。
又一夜没回家,这次她没有跟单羽潇对口供,若温希打电话过去,叁两句必然露馅。
倪亦南已有预感,温希大概会雷霆大怒地斥骂她,或者两人谁也不低头地再吵一架,她再次跑出家门。。。。。。
思及此,脸颊隐隐发痛,让人临深履薄。
然而,脑海中的情节统统没有上演
地板上的纸屑清扫净,沙发上的薄被一并消失。温希很平和,看到她之后,关闭嘈杂的电视频道,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仿佛那些憎恨激愤的话语都是幻听,吐露真心后心脏的狂跳都是幻觉,仿佛昨日种种,便这么若无其事地揭了过去。
那盆龟背竹的花盆里遗落下一片碎纸屑,染着缤纷色彩,倪亦南竟觉得侥幸,躲过了这场战役。
再一次用粉饰太平掩过这场矛盾激化,让问题的种子更深埋进这个土壤干旱的家庭。
倪亦南不追问温希为什么翻她私人物品,温希不追究她这两夜在哪里度过。
这两件事谁都没有再提,母女之间的相处似乎又恢复往常。
-
周一。
早上,倪亦南刚来学校就听见大家在聊什么“作弊”,“风向变了”,“冤枉”之类的话题。
单羽潇让她看:“今天之前,论坛里还全是你作弊,宣传照要被刷下去的言论,今天早上风向就变了!”
点进其中评论多的一条帖,翻着评论区:“你看,都在说你被人做局了,说你是冤枉的。”
“有人贴证据吗?”倪亦南比较关心这个。
“那倒没有,不过这些帖主言之凿凿的,感觉不像空穴来风呢。”
“。。。。。。”
没有证据,再多言论也是白搭。
过了几天,论坛仍没放出证据,评论区许多人倒戈又倒戈,老师也没有把她喊去办公室说什么。
上午最后一节课,隔壁班传来小道消息,说试卷全部批改完毕,下午出成绩排名。
小火苗彻底熄灭,倪亦南已经不抱有什么希望。
没想到下午班主任宣排名之前,站在讲台上说:“学校调取监控以及找当事人谈话,查清了倪亦南同学作弊是被人诬陷,所以恢复了这次考试成绩。考得不错啊,全班第叁。”
台下顿时一片喧腾。
“谁闲得没事玩诬陷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会是学校包庇她吧?”
“别的还有可能,包庇作弊?一中?绝对不可能。我估计就是被冤的,你看人脸上多坦荡。”
“我就说嘛,她看上去就是个乖乖女,怎么可能作弊,估计谁眼红吧。”
“屈喻钦眼红她啥?诶,屈喻钦这几天是不是没来学校啊,听隔壁班说他请了一周假。”
“畏罪潜逃,妥妥心虚么不是!”
零零碎碎的几句钻进耳朵,老师敲桌以示安静,接着把月考排名投上大屏:“还有两件事。一,等下按排名选座位,第一名先选。二,今晚开始上晚自习,我已经在家长群发了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