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大多时候沉默著,偶尔饮一口茶,听著柱间和正人说话,目光偶尔会落在泉奈身上,確认弟弟状態良好,或者扫过窗外那片寧静发光的园。
泉奈则与扉间偶尔低声交换一两句关於后续实验安排的务实意见。
夜渐深。
小纲手在睡梦中咂了咂嘴,嘟了一句“冰瓜——。好吃—”
风神在梦里打了个饱,嘟著:“弟弟——。再来碗—”
雷神迷迷糊糊地回应:“哥———碗———空了———“
这梦引得醒著的几人都露出了些许笑意。
柱间看著孩子们,眼神慈爱,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肚子,心满意足地嘆了口气:“啊—·吃饱喝足,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柱间盘腿坐在地板上,宽阔的后背靠著廊柱,目光柔和地扫过茶室內外的景象。
风神雷神两兄弟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肚皮隨著鼾声一起一伏,嘴角还掛著幸福的笑容和一点豌豆渣。
旁边,小纲手不知何时偷偷摸到了正人带来的那坛白酒,小口尝了一下。
此刻正脸蛋红扑扑地倚在正人腿边,手里还无意识地抓著一小块爆米,睡得香甜,偶尔还咂咂嘴,仿佛在梦里还在品尝美味。
这温馨又略带滑稽的画面让柱间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但那双总是充满活力的眼眸深处,却掠过一丝深思。
他端起手边温热的清茶,呷了一口,缓缓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融入了这寧静的夜色里。
“说起来,”他顿了顿,將眾人的目光吸引过来,“这段时间,联盟上下—-真是经歷了太多事情了。”
斑撩起眼皮看他,扉间和泉奈也停下了低语,正人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小纲手靠得更舒服。
“从下定决心远征,到彻底覆灭那个恶魔世界,再到如今两个世界开始融合,规则碰撞,地貌变迁每一件都是翻天覆地的大事。”“
柱间的声音很平稳,却带著不容忽视的重量。
『我们这些人,站在前面,看得远,也扛得住。但下面的大家,忍者军队,还有普通的民眾他们一直紧绷著神经,跟著联盟的指令衝锋、建设、適应。”
他轻轻嘆了口气,目光再次落在呼呼大睡的风神雷神和脸蛋红扑扑的小纲手身上。
“胜利的喜悦是真的,新家园的希望也是真的,但连续不断的紧张和刺激———也是真的。”
“不过我最近在处理公务和巡视新区的时候,能感觉到,很多人脸上不只是疲惫。”
“还有一种——嗯,怎么说呢,像是被拉得太紧的弓弦,需要稍稍松一鬆了。”
扉间放下茶杯,神色凝重起来:“大哥的意思是,民眾和军队的士气出现问题了?”
“不,並不是士气问题。”柱间摇摇头。
“是持续亢奋后的倦怠。就像一场漫长的大战之后,即使贏了,也需要时间休养生息。”
“现在,外部的大威胁暂时消除了,但內部的融合和建设同样耗费心力。”
“大家需要一点嗯,真正能让人放鬆下来、感受到生活乐趣的东西,而不仅仅是又一个需要完成的目標。”
泉奈若有所思:“確实。持续的紧张状態不利於长期发展,甚至可能滋生不必要的怨气。適当的放鬆和庆典,有助於凝聚人心,提升归属感。”
斑哼了一声,倒是没反驳,只是淡淡道:“无聊。弱者才需要这种安抚。”
“话不能这么说,斑。”柱间看向老友,眼神认真。
“强大的力量是为了守护重要的东西,而生活中那些『不重要”的乐趣,往往才是我们真正想守护的。就像今天的冰瓜,霞光果汁,还有这两个傻小子的鼾声,”
他指了指风神雷神,“这些『小事”,才是活著的感觉。”
他重新看向正人,扉间和泉奈,语气变得兴致勃勃,
“我在想,或许联盟可以官方举办一场盛大的庆典?不仅仅是传统的祭典,更像是一个嗯,大家一起吃喝玩乐,忘记烦恼的节日!我们可以把新区收穫的第一批特產拿出来分享,比如这些冰瓜、霞光果汁一一当然要稀释一下,”
他赶紧补充,了一眼小纲手红扑扑的脸蛋。
“还有各种美食!举办比赛,表演,让孩子们疯玩,让大人们也能放心地笑出来,喝一杯!”
正人笑了起来:“这个主意不错。战爭的创伤需要抚平。柱间,没想到你粗枝大叶的,在这方面倒是很细腻。”
“哈哈哈!毕竟我现在可是已经成了爷爷的男人嘛!”柱间叉腰得意了一下,隨即又摸摸下巴“而且,说不定还能在庆典上让大家更自然地接受这些新出现的动植物,减少恐惧,以后推广起来也更容易!扉间,泉奈,你们觉得呢?预算和安防应该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