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忙什么,我们就忙什么——那就是做ppt,写演讲稿,组织专家来预答辩了。
至于危贺两人的私事,尚诗韵已经没兴趣再去打听了。
上次她向危从安推荐男科专家,他那一瞬间的表情,令尚诗韵即时反应过来贺美娜在撒谎。
危从安何等聪敏,无需她多言,立刻猜透了来龙去脉——除了他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朋友,还会有谁?
他什么也没说,用维特鲁威ceo对明丰项目经理的商务态度,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礼貌而客气地笑了一笑,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贺美娜撒谎不重要。
他到底还有没有性能力这一刻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一个男人最重要的男性尊严被他的女人随意践踏,他居然无所谓。
所以他经过她身边时,百思不得其解的尚诗韵又开口了。
“……你真的无所谓吗,危从安?她说你不行。就算是为了让我死心,说出这种话——”
危从安想了想,再次停下脚步。
“尚诗韵。女人的贞操从不在罗裙下。男人的尊严也不在西裤里。”
尚诗韵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危从安大步走进宴会厅。
她突然就释怀了。
去他妈的沉没成本。
她再也不会为别人手中的高岭之花辗转反侧了。
毕竟花田里还有很多无主名花开得正盛,任她采撷。
国庆假期就这样表面风平浪静,内里波涛汹涌地过去了。
节后的第一个上班日,袁成铨第一百零一次地问尚诗韵:“还没有消息?”
尚诗韵第一百零一次地回答:“没有。连维特鲁威那边都问过了。所有人口风都很紧。”
“其实袁博士您完全不用在意其他。”见袁成铨似乎不太满意她的回答,她安慰道,“明丰不可能爆冷出局。我们安心准备终辩就好。”
挂断电话的袁成铨想了想,索性打给了贺美娜,告诉她,她介绍来的病人通过了评估:“别急着感谢我。听我说完。考虑到他也算半个同行,我亲自给他讲解了整个疗程,潜在风险与预期获益都给他讲清楚了。”
“后来他去换病号服,我闻到他身上很大的中药味儿,他才坦白自己在用什么中药膏贴?八千八百八十八元一副,据说可以把脏腑毒素拔出来?你知道的,临床试验不可与其他抗肿瘤方案同时进行。”
“最后他决定放弃入组。”
贺美娜呆愣了数秒,道:“还是多谢你。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袁成铨直截了当道:“如果想要感谢我,你那边的消息分享一二。”
贺美娜坦白道:“我这边没有消息。但明丰肯定会入选,先把终辩准备起来总没有错。”
袁成铨笑了一下:“真是……毁了中秋又把国庆长假都毁掉了。”
贺美娜叹了口气:“一样一样。”
两人又随便说了几句场面话就结束了这场谈话。
很明显,因为求医问药这事儿短暂建立起来的友谊已然消失,两人又恢复到了以前敬而远之的状态。
其实贺美娜说的都是实话;但是对于一心想赢的袁成铨来说,总觉得她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