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公主不配做我的主人。”
“为什么?”
“她不懂我!”
“我家公主不需要懂谁,她这一生为了保护鲛人族受尽了折磨,尽管后来有了小公子,但是,她还是不开心。”
“她为什么不开心呢?”
“因为她失去了她的挚爱!”
“谁?”
“一只黄鼠狼!”
“黄鼠狼?那模样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吧?”
“重要吗?”
“当然重要!”
“哦!对了,昨夜太后忽然下令撤去血祭,分明是你说了什么?”她话音未落,一阵带着药香的风卷过纱幔,将摇篮上的流苏吹得簌簌作响。
人身羊角兽缓缓直起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姐姐倒是冰雪聪明。”
它上前几步,低头凝视着摇篮里熟睡的女婴,眼底满是怜惜:“瞧瞧这粉雕玉琢
的模样,谁能忍心下得去嘴?那老太婆也真是心狠,难怪越长越凶神恶煞,定是被怨气和血腥气腌臜坏了。”
“不许这样说我家三公主!“
“好好好,看在姐姐美丽动人的份上,就不说了。与你那公主相比,姐姐倒是越来越美丽了。”
“你平常都这么油嘴滑舌吗?”
“肯定不是!只有在姐姐面前才这样。”
那人身羊角兽原是天地间自在的生灵,生来便带着三分自怜,七分痴态。
它临水照影,总爱将水波里自己的倒影瞧了又瞧。
这兽类爱美的心性,原也与世人无异,只是更纯粹些,更坦荡些。
若是见了旁人的美貌,便如春日撞见桃花灼灼,眼里的欢喜便藏不住了。
它望着那好看的眉眼,恍惚间竟像是见了自己的影子,也不存半点嫉妒,更无丝毫算计,只直直地望着,嘴角噙着笑,满心满眼都是欢喜。
这欢喜,是山涧清泉遇着落花,是晨雾里望见初阳,干净得很,未染半点尘埃,就只是纯粹地觉着美,觉着好,便生出满心的欢喜来。
“姐姐真的这般好看,倒是自己不觉得。”人身羊角兽看着摇篮里的婴儿道,“我哪能看着这么可爱的孩子遭那毒手!”
“你是怎么说动我家公主的?”
人身羊角兽顿了一下道:“天泪珠!”
彩月道:“你有天泪珠?”
“那珠子本也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谁的?”
“你家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