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蔽月,夜色渐深。
江面的歌舞声都停了下来,伶人们纷纷收拾起物什,归家休憩。
唯有这一室暖阁内,波澜起伏的红帐,激烈的响动,一夜未曾休止。
……
次日,云笙醒得很晚。
醒来时便看见沈竹漪在吻她。
她想要一脚蹬过去,却发现腿已经酸得抬不起来,小腿肚更是软得直打颤。
她瞪他:“明明说好了只是一炷香。”
沈竹漪握住她的脚腕,给她缓缓按揉。
他垂眼道:“师姐的脚腕都红了,真可怜。”
可是他的眼底却不见任何怜悯之色,反而泛着奇异诡谲的光。
说完,他垂眸亲了一下她的脚踝。
云笙被他气得直翻白眼。
好在他也自知理亏,给她备的早膳很为丰盛。
除此之外,桌上还多出了一盒四五层的妆奁。
云笙问:“这是什么?”
沈竹漪道:“你不是想开胭脂铺子?我命人将市面上最新样式的胭脂都买了一盒,供你参考。”
云笙一怔,顿时心里多了几分暖意。
她也只是随口说说,想将红袖城中的胭脂铺变得更好一些,没想到他竟就记了下来。
他虽对此事不了解,但并不妨碍他去做。
只要去做了,云笙便觉得很好。
这种随口一句话就能被记住的感觉,非常好。
这般想着,云笙搂着他的脖颈亲了一口他的面颊。
昨夜一晚也算是安抚了他焦虑的情绪,沈竹漪今日一日的情绪都很稳定。
陪云笙逛完胭脂铺子,又陪她去听了曲。
忍了一日,待到次日,云笙身上的红消了。
夜半时分,沈竹漪像鬼一样爬上了她的榻。
云笙半推半就之间,也就任由着他去。
只是没想到,在二人亲密到一半时,他忽的变得有点不对劲起来。
云笙一开始没有在意,还以为他是纵欲过多才会如此。
直至她看见他胸前的定魂珠闪烁,这才想起来,修复魂魄期间不可大喜大悲,情绪过于强烈激动,或是主体过于兴奋之时,魂魄又会再度不稳定。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又醒了过来。
只是这一次,他的眼神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