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黄云辉的话,他这才稍稍安心下来。
郑春风赶紧让人去叫林思明和杨素琴。
等待的时候,黄云辉把准备好的一条烟塞给郑春风:“郑场长,多谢这些年对二老的照顾。”
郑春风推辞了一下,还是收了,态度更热情了几分:“应该的,应该的。”
“林老和杨老这些年在这受委屈了,您可千万别见怪啊。”
“咱也没办法,政策就是这样,只能按照政策来办事。”
说到受委屈,林晚秋的眼眶还有点红。
黄云辉把她的手轻轻地握在掌心,这才对着郑春风开口:“主任您这话就见外了,要不是您,我丈母娘和老丈人现在还在大通铺受苦呢。”
两人寒暄了几句。
不多时,办公室门被推开。
一对老人互相搀扶着站在门口,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棉袄,脸上刻满了风霜,眼神里带着忐忑和不敢置信。
“晚秋,云辉,你们真来了?”杨素琴声音发颤。
“爸,妈!”林晚秋喊了一声,扑过去抱住母亲,眼泪决堤。
林思明看着女儿,又看看站在后面的黄云辉,嘴唇动了动,眼圈也红了。
要知道,这年头给调令可不容易。
尤其是他们这种犯了错误的黑五类。
上次虽然黄云辉提过一次,但老两口也没想过,事情会解决的这么快。
只怕黄云辉背地里下了不少功夫。
手续简单,签个字就行。
老两口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东西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两个小包袱,少的可怜。
黄云辉上前一步,接过二老手里简单的行李:“爸,妈,咱回家。”
回去的路上,林晚秋和母亲有说不完的话,哭一阵笑一阵。
林思明话不多,偶尔问问村里的情况,最后才重重叹了口气:“云辉,给你添麻烦了。”
“爸您这话说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又是一天一夜的火车坐回去,总算是到了红旗屯。
胡卫东这小子早就等着了,帮忙拿行李,安置东西。
“叔,婶儿,屋子都收拾好了,炕也烧热了!”
看着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屋子,看着柜子里崭新的被褥和日用品,林思明和杨素琴都有些局促。
他俩在农场苦了这些年,什么时候住过这样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