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虽然严厉,但都事出有因,不像其他龟毛老板,什么都不懂,就爱一个劲指手画脚。”
林云书笑笑:“行了,你们真不用因为我不自在,随意一点,我不告诉他。”
同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干笑着:“没、没有林秘,我们没有不自——”
“而且他怎么就不龟毛了?”林云书又喝了口米酒:“他要是不龟毛,世界上就没有龟毛的人了。”
众人:“o。o”
“林秘怎么了?”
他们窃窃私语:“是不是喝多了?”
“就几口米酒不至于吧……”
“没醉怎么可能这样?他以前可是恨不得把周总顶天立地世界第一伟人挂嘴上,什么时候说过他半句不好?”
“……”
林云书仿佛听不见同事们的议论。
盘子里的烤肉被郭声遥一筷子一筷子堆成小山也一口不吃,只顾喝那瓶米酒。
“你们不知道,”他说:“最开始周屿身边其实有四个秘书,素养都不错,都能担事,但全部被他骂走了。”
一听有八卦,众人纷纷来劲了。
大家确实都听说过,早些年周屿脾气奇差,周扒皮暴暴龙的名声深深刻在企业文化里。
但很少有人亲眼见过。
林云书喉头滚动,回忆着从前:“当年陈姐那么强势的一个alpha,都是被他骂到哭着离职的,人一个一个地走,最后就剩下我和李勋哥。”
他撑着下巴,握紧酒杯:“我刚入职那会儿,他甚至会因为我在回复收到的时候多加了一个句号,大半夜找我理论!”
林云书几乎没有用这么强烈的语气说过话,大家一时听愣了,不由共情。
“林秘也不容易啊。”
“林秘也辛苦了……”
林云书摆手:“我不辛苦。”
对面有位同事叹了声:“说起来去年我在分公司做品宣的时候也是,当时新品上市,老板重视得不得了,亲自带考察小组下来盯着,我们当时真就卷着铺盖上班,吃住都在公司……”
“林秘你那会儿坐镇总部不知道,项目一结束,我们整个团队都脱了层皮啊!”
林云书感同身受点头,抬手和他碰了一杯:“我知道,我都懂。”
“都不容易啊。”同事抹一把脸,宛若他乡遇故知:“不说了,都在酒里。”
他高举酒杯:“来走一个!”
酒过三巡,饭桌上醉倒一片。
大家白的啤的混着喝,不一会儿就都东倒西歪起来。
林云书只喝了米酒,度数低得跟饮料似的,在一桌喝趴了的里面勉强维持清醒的人形。
他撑着桌子站起来,招呼仅剩的几个酒量好的同事照看一下其他人,摇摇晃晃出了包间。
其实不算很醉,林云书先去前台把账结了,又去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脑子逐渐清醒了过来。
他揉着太阳穴离开洗手间,懊恼自己刚才在同事面前说话没轻没重。
烤肉店里下班团建的人多,这个点一半都喝得醉醺醺的,林云书侧身躲开几个脚步踉跄的alpha。
擦身而过的瞬间,他闻到对方身上残留的信息素的气味,是alpha酒后自然外溢的味道。
那味道很淡,却在刹那间让林云书浑身烧灼般疼了起来。
他猛地撑住墙壁。
膝盖像有针在刺,他疼得差点站不住,将全身重量靠在墙上才堪堪稳住身形。
林云书深深吸了口气,不得不再返回洗手间。
他将自己反锁进隔间里,缓缓蹲下抱住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