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跌坐在地,苟缩在尘土飞扬的泥地上,像狗一样不停朝院门口蠕动。
领头的男人半蹲在他面前,微热的枪口抵在他眉心。
“你看到了什么?”
烈日灼热,刺眼的阳光射得他睁不开眼。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牛满山拼命摇头。
“别、别、别杀额…”
“额什么也没看到!”
中年男人满意的直起身,确认院里的两个人都已经没了气息。
身后的几个下属从房里走出来,摇摇头,“没有找到宗鹤璞的弟弟。”
中年男人似有所想,说道,“和席先生那边说,宗家已经全部处理干净。”
一个病秧子而已,不足为惧。
中年男人在小山村里杀了人,瞬间震慑住了这群乡民。
每家每户派了代表到村口集合,牛满山的爹以为他们还要杀人。
努力支撑着孱弱的病体挡在前面,试图阻止暴行。
谁知中年男人从车里拎下来几大包手袋,打开来里面是白花花的钞票。
他们种了一辈子的地,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
牛满山直勾勾盯着地上的手袋,他想他就是种上几辈子的庄稼也挣不来这么多钱。
一边是真金白银的诱惑,一边是朝夕相处的邻里乡亲。
如何抉择,似乎已经成了毫无疑问的单选题。
这个小山村里的村民无一例外,选择将手伸向钱袋。
默契的在宗月璞的哀求声中保持了沉默。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人性在金钱和利益面前不堪一击。
白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席燕生很懂人性,只需略施手段,这群外人眼里淳朴善良的乡民就会倒戈。
按照约定,白家每年都会给村子里一笔封口费。
一户一千块。
放什么时候都是一笔巨款。
村里人陡然乍富,摆脱了贫困,很快就被金钱迷了眼,挥霍无度。
人心不足蛇吞象。
一千块钱已经不能再满足他们日渐贪婪的野心。
他们想要更多的钱。
直到这些年,席燕生坐稳第一把交椅。
白家也厌倦了索求无度的村民。
于是,今年彻底断了给村民的金钱发放。
老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过惯了好日子的村民没了唯一的收入来源,顿时像偷穿袈裟的黑熊,显露原形。
牛满山接了他爹的班,成了新一任村长。
村民们不愿意断了自己的财路,纷纷要求牛满山来京城找白家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