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不记得了呢。”樊均笑了。
“怎么可能。”邹飏点了一下手机。
没亮。
又点了两下。
还是没亮。
邹飏对着黑屏的手机愣了一会儿,转头看着樊均。
樊均把手机伸过去扫了。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还通的吗?”邹飏坐在桌边,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到底给没给手机充电了。
“可能就是让我打没电的,”樊均把两托盘的蛋糕和奶茶放到桌上,“你先吃着,我看那边有个药店,我去买点儿退烧的药。”
“嗯。”邹飏点点头。
现在的感觉也说不上来是难受还是不难受,就是不怎么清醒,头晕。
吃着蛋糕的时候倒是还挺愉快。
他嘬了一口奶茶,这家的奶茶一直是他很喜欢的,最简单的配方,但茶和奶味都很重。
樊均拿着药和一瓶水回到店里的时候,他已经喝掉了半杯。
“吃一颗。”樊均把药放到他面前,拧开了瓶盖。
邹飏摸了一下水瓶子,常温的。
他一边剥药片儿一边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手上有点儿发软,药盒半天都没抠开。
“我来吧。”樊均拿走了药盒,很快地剥出一颗药,塞到了他嘴里。
邹飏喝了两口水,把药吃了,往椅子里一靠:“你下午上班吗?”
“你确定不在家睡觉要去上课?”樊均看着他。
“嗯,”邹飏点点头,咬了一大口蛋糕,想想又拍了拍胸口,“我爸的事儿,我得找人说说才舒服,要不都堵在这儿了。”
“一会儿我送你去学校。”樊均说。
“下课了你去接我。”邹飏说。
“嗯。”樊均点点头。
“你不生气吗?”邹飏靠着椅背,半仰着头看着他。
“什么?”樊均也看着他。
“这事儿跟你说还不够吗,还得找别人说。”邹飏说。
“不一样的吧,”樊均说,“刘文瑞他们的反应跟我的肯定不一样。”
“嗯。”邹飏笑笑。
“我操!”刘文瑞声如洪钟,反应跟樊均的的确不同,宿舍窗户感觉都共振了,喊完一嗓子之后他又压低了声音,“烧死了?”
“没,重伤,现在估计还没出监护病房呢。”邹飏靠在床边。
“邹天瑞她妈那么……极端的吗?”李知越皱着眉,“这不亏吗,什么都没了,邹天瑞以后也难了。”
“她能当这么多年三儿就说明压根儿没在意过这个女儿怎么想。”刘文瑞啧啧了两声。
“那倒也是。”李知越喝了口水。
“再说了,她本来就一直在亏,知道吧,当了那么多年的小三儿啊,孩子都给他养大了,”刘文瑞一边啧啧着一边说,“好容易熬到名正言顺感觉开始要回本儿了,杀出来一个四儿!这她肯定受不了啊!”
“早杀是对的。”张传龙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几个人一块儿看着他。
“万一杀晚了,四儿再弄出个孩子来,以后遗产又得多一个人分,”张传龙说,“不趁早杀了更亏。”
“我靠,”刘文瑞看着他,“龙龙,你这脑子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