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聿胸有一腔抱负,断然不可能一辈子呆在江陵县。
调任的圣旨一到,孟聿要走了。
她是河神,离不开江陵县,临走前,她送给孟聿一支湘枝笔。
她有姓无名,一生只冠有“虞”姓,鱼崽们尊称她为虞河主。
临走前,孟聿从自己的表字中择出一个同音字送给她,从此她有了名字——虞纸纸。
这一别,孟聿和她约好三年后会来江陵县娶她,但她知道这诺言兑现不了。
娶了她,孟聿的仕途大抵只能做一个县令。
孟聿是空中雄鹰,该翱翔于高空,而不是退守在江陵县这等施展不开拳脚的小地方蹉跎岁月。
于是她选择放手。
她再也没有走出河神庙,而孟聿每年都会来江陵县,却一次都没有见到她。
后来有一年孟聿没来。
随后传出皇帝罢朝三日,亲自为当朝孟相扶棺出殡。
记忆到此戛然而止。
“纸纸!”
虞纸纸身子哆嗦了下,悠悠醒来后,一抬头,满面泪水。
孟之圳脸上闪过一丝焦灼。
“难不难受?别哭,我这带你去医院。”
紧紧搂住虞纸纸,孟之圳飞奔而去。
身后传来尖叫声。
“刚才那是虞妹妹!我看到她的脸了!妹妹怎么哭了?!”
“抱着虞妹妹的是孟之圳对不对?是他,是他,就是他!”
“我勒个去!快跟上看看。”
这边,虞纸纸被孟之圳抱在怀里。
男人噗通跳跃的心脏紧紧贴着虞纸纸的耳朵。
一抬头,孟之圳完美的下颌线紧绷着。
虞纸纸哭得眼泪哗哗往下流。
没想到千年后她还能和他见面,如此亲密。
“乖。”孟之圳大掌贴着虞纸纸的后背轻敲,“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这里难受。”
虞纸纸哭得打嗝,锤了锤胸口,喜极而泣道:“孟聿,我好想你,真的好想。”
听到这话,孟之圳脚步一顿。
“你怎么知道我是孟聿?”
如果不是那个梦,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记起自己是孟聿。
在这个时空遇见纸纸真好。
可他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唯恐纸纸像上辈子那样躲着他。
“孟聿,我都记起来了,对不起。”
虞纸纸哭得泪眼摩挲,捧起孟之圳的脸,粉嫩嫩的唇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