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娘吃包子的动作一顿,就在陆鸢以为她要考虑许久的时候,满娘抬起了眼,斩钉截铁道:“我要告,我没错,我为什么要怕他们呢?为什么因为我是寡妇,就要被人冤枉?!”
说着说着,满娘的眼眶就红了。
可想而知,守寡的这几年,满娘受了多少的委屈。
满娘声音哽咽道:“我昨天真的很怕很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偷偷在这里哭,可是看到东家你找了过来,听到东家说的话,刘福被抓了,我心里就真的安定了下来,没那么怕了。”
越说到后头,满娘的声音就越坚定。
陆鸢听到她的话,在心底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准备好的劝说说辞,也不用说出来了。
毕竟,这要是不状告的话,这人越活越小心翼翼,以后也总会胆颤心惊的,日子更是过得如履薄冰。
而且恶人也会得寸进尺。
吃了早饭后,陆鸢给满娘上了药,而后道:“早饭是嵇捕头留在柜台的。”
满娘微微一愣。
陆鸢道:“昨日听说了你的事,嵇捕头也是第一时间去了巷子调查,随后直接提走了犯人,嵇捕头对此事很是上心,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没人站在你这边。”
陆鸢点到即止,没说太多。
好一会后,满娘越发坚定,与陆鸢道:“东家,能与我去一趟公署吗?”
陆鸢心下欣慰,轻一点头:“自然可以。”
第130章
满娘的事,因着有着嵇捕头调查,杨知县又是个眼明心清的好官,有人报官,便把刘家母子提到公堂上审问。
二人在人证物证面前,百口莫辩,是以,杨知县很快便审明了案子的前因后果。
母亲协助儿子下药,杖二十,徒刑两年。
儿子强占良家妇虽未遂,但殴打百姓,强闯民宅,杖三十,徒刑十年。
母子俩为共谋行凶,成了百姓茶饭后的闲谈,都好奇那寡妇是什么人。
且林子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甚至有人说,说不定是那寡妇自导自演的。
这受害的人,却被人胡乱揣测。
现代都有因为舆论暴力而导致抑郁自杀的人,更别说在这个原本就思想桎梏深的朝代,就更严重了。
陆鸢也担心满娘,所以一直留意着她。
满娘自回来上工后,眼神就特别躲闪,有人多瞧她几眼,她都会显得慌张,不自在。
她去开解过了,但效果甚微,还是得用时间来慢慢消磨去影响。
夜里,陆鸢涂抹着面脂,祁晟从外端了一杯牛乳回来,放到了她桌面上,随后拿起蒲扇扇风,好一会后,才与她道:“今日嵇捕头来寻了我。”
陆鸢抹完了面脂,端起牛乳转回头看他:“然后呢?”
说罢,小口小口地喝起了牛乳。
祁晟:“他想借你的嘴,帮忙试探一下满娘的口风,若是她愿意,他便请媒人上门提亲。”
陆鸢被他的话惊讶到,也被牛乳呛到了,连连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