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梅来到厨房,早上的烧烤已经被吃的差不多了。
裴清这会儿正在研磨大料,见她进来,关心地问了句,“娘,小山怎么样了?”
裴浩已经不哭了,屁颠屁颠地去端了杯热水递给沈春梅,“奶,喝热水。”
“浩儿乖。”接过已经温热的杯子,沈春梅坐到裴清的身边去烤火,不答反问:“你学的怎么样了?”
自从她在家里开始研究烧烤做法,裴清就一直陪在身边,他会的东西,他都已经学了大半了。
裴清见她没有直说配上的事,就知道那个弟弟一切都好。
想到自己摘学的这东西,他就有些不好意思,“娘的这些东西看起来格外新颖,寻常看着似乎很容易学,但真要动手又觉得不容易,火候和用料都需要格外的把控。”
“否则就会做出四不像。”他吱着牙指向一旁被丢弃的烤焦玩意儿,那颜色黑得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裴浩捂着嘴笑得乐呵,“二叔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呢,那东西根本不能吃,苦不拉几的。”
裴清听得脸红,看向沈春梅时,无比认真地保证,“我会更加努力学习,以后让娘更加轻松。”
沈春梅说:“我现在就很轻松了。”
她将手来回烤得暖和,又将热水一口喝掉,这才看向裴清,“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娘看着你们安安生生的,心里就足够开心了。”
“奶。”裴浩似懂非懂地小跑到沈春梅的身边,熟络地拉开沈春梅的手藏到她的怀里。
再亲昵地抬起小脑袋去看她,“那我这样,奶是不是很开心?”
“是呀。”看着这孩子从一开始的陌生疏离,到这会儿的贴着粘着,沈春梅的心里多的是幸福。
她顺势将双手穿过孩子的腋下,将他牢牢地抱到自己的膝上,蹭了蹭他的头顶,“所以浩儿以后要小心,不要把自己伤着了,好吗?”
“嗯。”裴浩不是很懂,但知道奶对自己好,所以一味的应下,“浩儿知道了。”
裴清看着这一副祖孙和谐的模样,脸上露出了满足,但很快又想到什么,担心地问:“最近尽是雪天,外面似乎都已经没路了,娘还打算去平安县吗?”
“对对对。”裴浩也想起了什么,伸出双手捧着沈春梅的下巴,着急地说:“我听说下雪天好危险的,奶不要去了吧?外面好冷,会把奶的脸冷坏了的。”
“浩儿的手都冷得发疼了。”他可怜兮兮地说:“奶要是出去了,一定也会手疼的。”
伸出来的小手胖乎乎,也红着。
沈春梅把那红通通地小手握在手里暖着,再放到嘴前亲了亲,“真可怜,怎么不弄个汤婆子?”
裴浩说:“我不用汤婆子,奶都不用,我更不用用了。”
他继续央求,“奶别出去了行不行?”
不仅可怜,居然还有些撒娇起来,“奶最疼我了,一定会听我的是不是?”
“我。”沈春梅想说,去去又没什么。
但一抬头,看到窗外那边漫山的白雪又沉默了下来。
大雪封山,再这样继续下去,保不齐会封路了,到时候出的去回不来,更糟糕。
反正东西已经在制作了,平安县的院子也会一直在那,确实不用着急。
当晚,又是连夜的雪。
半夜的时候,裴山有些受不住冷,整个身子抖得不成样子。
杨水儿为了方便照顾他,专门在外屋搭了张床,听到里头有些微声音就立马从床上爬起来。
点上蜡烛走到里头一瞧,就见着裴山满脑门都是冷,身子更是抖得可怕。
伸手一摸,那额头居然是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