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山看了一通,没看到熟悉的东西便又缩回去,直接拒绝,“不认识不载客。”
“一路遥远,我实在走累了,烦请车主能够通融一下,我只坐在外面就行了。”那位公子央求似的开口,声音清透,又带着一些疲惫的哑意。
裴山最讨厌这种声音了,皱着眉头就要说出难听的话。
“我家是陵城黄家,车主若愿意搭我一程,日后必有重谢。”外面的公子抛出了诱饵。
“我管你是什么陵城环城商城,不载客就是不载客!”裴山气坏了,不客气地吼道:“滚滚滚,给我滚远一点!”
外面安静了好一会儿,然后只听得车夫惊呼一声,“呀,公子晕倒了!”
“晕倒了更好,把他挪到一边去,我们继续出发。”裴山极其没人性的吩咐。
“算了算了。”偏不巧,沈春梅是个极其热心肠的好人,她刚才透过窗户看到了外面的那个公子。
长得漂亮又很娇气,头发乌黑,一看就是营养丰富。
身子虽然清瘦,但是长得很是高大,身上的衣裳尽管有些破败,却能看得到里衣是绸缎。
就算不是陵城大家,也绝对是一个有钱人。
沈春梅想要做好生意,那自然要和各地的商家有联系,眼前这不就是一个绝妙的理由吗?
虽然这位公子来的诡异但……救人总不会犯错吧?
“将他带上一起吧。”简单的思考过后,她有了自己的主意,麻烦车夫将人搬到了车上。
裴山很不赞同这个主意,揉着眉头说:“娘,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做好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而且这个人来历不明,身份存疑,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娘不适合做好人。”
像是被气到了,他想也不想,直白地说:“娘以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我觉得那样刚好。”
在爹走之后,娘逐渐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她变得刻薄、变得自私,变得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那时候的裴山总觉得这样的娘不好,觉得离开的爹才是好的。
久而久之他就知道了,娘的变化是因为要保护自己。
在村子里那样的地方,一个被抛弃的女人如果不变得刻薄自私,还怎么保护好自己和她的孩子?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裴山对于沈春梅那是敬重又爱戴。
但这会儿娘做的这件事,确实让他摸不着头脑。
沈春梅无视裴山不时扫来的视线,在简单检查后,更放心了。
这位公子身上的衣服和饰品不是凡品,每一件看起来都很贵重。
她摸着下巴说:“他应该没有说谎,你看这细皮嫩肉的,还有手上的戒指,都足以证明他不是一个平常人。”
沈春梅抓起那只纤细白皙的手,明明白白的分析说:“指甲里虽然有些泥,但很明显是因为做了一些事情而染上的,不是一直带着的。”
“可就算他真的是有钱人,那又怎么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裴山还是不明白,烦到快翻白眼,“咱自己赚钱光明正大,何必靠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