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梅撇了撇嘴,“那我倒是好奇了。”
她继续喝茶,直到将一杯茶喝完,那个人才被裴海带进来。
被带进来的人看起来比他们还要贫穷,穿着一身破烂的长衫,身上的青色几乎已经洗的发白了。
脑袋上的头发不知道几天几夜没洗了,油的不行。
也没有用什么簪子,只是用一块破烂布扎起来。
至于那张脸更是糟糕,发黄,留着胡须。
眼球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睡好觉,布满了红血丝,鼻子倒是高挺的。
个子嘛也还行,清瘦清瘦的像是跟竹子似的。
看着倒是陌生。
一番打量完毕,沈春梅问:“叫什么名字?”
他看起来有些拘谨,但听到她问的话后又十分的坦然,“李贵川。”
他好像十分喜欢自己的名字,这三个字吐出来时,带着几分的正义和自信。
沈春梅哦了一声,“没听过你的名字,但看你这副样子好像是真有些学问,不知道之前学了几年。”
李贵川低着头,说话声音还算不错,“读了十五年。”
“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为何现在是这个状态?一事无成,无事可做?”沈春梅言辞犀利地问。
要是读了书最后都是这个下场的话,那还读书干什么呢?
他有这样的下场,要么是自己懒惰愚蠢,要么就是身上有罪过,被制止了。
无论是哪一种都很致命。
李贵川犹豫了一下,“我从前做过一些事儿,但最后都无疾而终,便也就放弃了。”
“放弃上进还是放弃赚钱,所以现在这样的碌碌无为,你觉得很好?”
“你是享受现在这样的状态,还是享受没钱的滋味?既然如此,又为什么想当我孩子的夫子?”
“我不傻,我知道我的孩子没有那么大的天赋,不是什么难得的才子,也不是什么文曲星降世,这种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沈春梅歪过头,紧紧盯着他,“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我这个人不迂腐的。”
裴海和沈玉良听到沈春梅问的这些话都傻了。
他们只知道这个人是救了他们性命的人,也知道他有学问,进过那个学院。
他们知道他的本事,可其他的他们一概都没想。
眼下沈春梅这一问,他们心中也被勾起了兴趣,直勾勾的盯着李贵川看。
李贵川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开口,“我是进过那个学院,我也曾受嘉奖,可他们说我抄了别人的文章,将我赶出学院,让我一辈子都不能再拿书本。”
“我走投无路只能四处卖字。”
“可卖字也仅仅只能维持我的生活而已,家中父亲生病我也无力。所以我才活成现在这个样子。”
沈春梅没有丝毫动容,冷漠地问:“你既然已经被勒令不能再拿书本,你如何教我的孩子?日后若是他们知道你拿书本,还教了我的孩子是否也会怪罪我们?”
“你自己的问题不解决清楚,倒是想来祸害我们,好走不送!”最后四个字她说的严厉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