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季香满脸惊喜,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仿若有光,“姐姐居然这么厉害,这才几天的时间居然又有新的东西了,是哪一种?”
旁边躺着一个重病难愈的病人,而她就像是浑不在意那个人,脸上的笑容极为灿烂张扬。
沈春梅倒是还有些不好意思,瞥了眼躺在床上的男人。
万季香笑着说:“姐姐无需在意那么多,旁人终归是旁人,你我终归是你我,他最终也是要死的。”
沈春梅,“……”
话是这么说没错的,但那个到底是她的父亲,她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要是让别人听到非得说她一句不孝了。
不过万季香从来不将这些话放在眼里。
说她不孝又怎么了?她本身就是不孝。
何况那个男人也不需要她的孝顺。
他的心肝宝贝从来就不是她。
甚至于他就没做过一件好事儿。
她何必要以德报怨呢?
“姐姐,他快不行了。”不过姐姐面对这件事,似乎不如她放的开。
所以她打算安慰一下,“我只是看的比常人更开一点而已,一个即将要死的人,难道我还为他难过悲伤吗?”
“逝者已矣,何必多忧?”
沈春梅赞同地点头,“你说的不错,该死的人,确实不值得为他难过悲伤。”
万季香很高兴她和自己想法一样,深深勾起唇角,那眼里眉梢所映射出的是最真挚的快乐,“姐姐,我们继续说回胭脂生意。”
沈春梅本来就是一个看客,既然主人家都这么说了,她还那么多心思干什么?
眼下自然是自己的生意要紧,当即专心的和万季香起生意的事情。
这一商讨便就是两个时辰的时间。
等沈春梅抬起眼眸,外面的光已经不如来时那样明亮。
万季香谈好了事情,整个人容光焕发,满意的伸出一个懒腰,“好长时间没有跟人聊的这么痛快了,姐姐,以后我们多聊一聊吧。”
沈春梅说好,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姐姐酒铺里的酒也很不错。”品尝着茶水,万季香又想起了什么,高兴地说:“酒楼中的客人,都十分满意从姐姐铺子里拿来的酒水。”
“可惜的是数量太少,我不敢卖的太多,生怕过几日没得卖。”
说到这儿,她有些着急的催促,“我听说姐姐酒铺里的那些酒还在酿制,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酿好呢?”
同时又很明白的说:“酿酒这门生意从来就不简单,恐怕没有一个几月是不成的。”
她勉强撇了撇嘴,“不过也没什么大事,这点时间我还是等得起的。”
沈春梅点点头。
目光再度看向床上的时候,男人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胸膛更是没有一丝的起伏。
连脸上的颜色都从最初的白色变成了青色。
沈春梅一愣,接着立即跑到床边去探鼻息。
手指下的鼻孔处安静、空洞,没有一丝气息。
她震惊的看向在桌边依旧安然的万季香,“没了。”
万季香淡定如初地喝茶,“人真是不容易啊,这就死了。”
她抹了抹眼睛,放下茶杯,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