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摆了摆手。
刘全会意,招呼几个兵丁将戴权的尸体抬了出去。
和珅双手一抱,“万岁爷那边还等着回话呢,就不打扰王爷和王妃了。”
说罢,大步走了出去,又停住了,接着又走了回来:“差点忘记了。万岁爷很快就会起兵南下,到时候还需要王爷帮忙呢。”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康王突然问道。
和珅笑了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康王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康王妃:“王爷。”
康王突然大笑起来,声振屋瓦。
康王妃一脸担忧的望着他。
康王竟然笑出了眼泪:“算来争去,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老天爷啊老天爷,你不公啊你不公!”
康王妃:“王爷。”
康王突然望向她:“你会陪着我吗?”
康王妃似乎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什么,握住了康王的手:“臣妾会一直陪着王爷,不能同生我们就共死。”
康王没有说话,紧紧地握着康王妃的手,眼中闪着光,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京城依旧是晴空万里,可京城百姓的心却如初冬般寒冷。
自湖南陷落的消息传来,京城几乎天天都能收到坏消息,甚至是一日三惊,老百姓都已经被坏消息整麻木了。
北方按星宿属玄武。玄武主刀兵,所以出兵打仗,一般从北门出城。之所以取名叫德胜门,意为“以德取胜”、“道德胜利”。遇到战事自德胜门出兵,由安定门班师,分别取“旗开得胜”和“太平安定”之意。
德胜门走兵车,素有“军门”之意,加上是北上出关的路,走的人更少了。
一丝风也没有,城楼上的旗帜蔫蔫地垂着。城门洞前的当值军官和守军也都蔫蔫的,忒没精神。
好半天没有见到一个百姓进出城,一个守军忍不住了:“这打的什么仗!仅三两个月,西南数省沦陷,地方官军摇身一变成了叛军。我算是看明白了,打仗还得靠咱们北方人。”
另一名守军:“听说南安郡王的叛军分兵了,一路北上攻打湖北、河南等地,一路向东攻打江西。”
又一名守军:“你们还不知道吧?昨儿我听我那个在兵部当差的亲戚说,南安郡王的叛军不仅攻陷了江西,还拿下了对面的安庆”
“噢!”众人发出一阵惊呼。
那守军享受着纷纷投来的目光,又道:“我那亲戚还说,安庆一丢,金陵就危险了南安郡王肯定会攻打金陵城!”
“噢?!”众人同时发出的这一声既像惊呼,又多少带有一些疑问。
那守军:“金陵是前明的陪都,有帝王之气!”
“噢”众人恍然大悟。
当值军官走了过来,厉声斥道:“娘的!活得不耐烦了!谁叫你们在这儿瞎议论?!”
那些守军连忙闭住了口。
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传来。
当值军官连忙将目光投去,只见十余骑烟尘滚滚的奔了过来,隐约能看见腰间的黄色旗帜,八百里加急,难不成漠北也打了败仗?不应该啊?鲁国公可是出了名的常胜将军啊!
远处,“漠北大捷!阵斩十万”的喊声一阵阵传来。
当值军官愣了一下,接着一把捏着身旁守军的手臂,急问:“你们听见了吗?”
那守军声音都发颤了:“漠北大捷!阵斩十万”
一语未了,驿差吼着“漠北大捷!阵斩十万!”,策着马冲进了德胜门。
德胜门外响起了“万胜”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