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定夷摸摸他的头发,笑道:“我至于吗?这点时间连脱裤子都不够。”
凤居民风彪悍,她回来没多久,说话也放肆了起来,但这话落在沈淙耳朵里可不是玩笑,他猛地抬头看向她,说:“你还要脱裤子?”
谢定夷说:“我是说……”
未完的话语全都消失在了沈淙松垮的衣襟里,对方抓着她的手腕从上摸到下,眼神清凌凌的,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谢定夷捏了捏手下绵软的肤肉,如愿换来他一声低哼,从善如流道:“我去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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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淙越是害羞就越是面无表情,越是面无表情就越是显得疏冷矜贵,谢定夷将他放倒在铺了皮毯和毛毡的榻上,布着薄茧的长指从层层叠叠的衣摆伸了进去。
“什么都没准备,玩玩就好了,嗯?”她亲着他的耳尖哄他,入手一片滑腻的肌肤,根据他的反应循序渐进。
沈淙从一开始的平静到后面开始咬牙蹙眉,再到最后失神地靠在她怀中喘息,柔软的亵裤晃晃悠悠地挂在脚踝处,顺着他绷紧的脚面掉在了地上。
他缓了一会儿,伸手解她衣衫,声音轻缓地掷出一字:“想。”
谢定夷任由他解,顺势躺下去,随口说了句浑话,道:“晚上没吃饱?”
沈淙不轻不重地咬了她一口,算是对这句话的回应,湿润的唇舌从她颈间下移,认真又努力地取悦着她。
……
沈淙今天吃的醋似乎还不小。
谢定夷垂手抓紧他的长发,一时间竟无法形容所感受到的是酸胀还是爽利,仰头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抬起另一只手将湿透的额发往上捋了捋。
漆墨般的长发流淌在兽皮之上,沾染着两个人的喘息和情潮,很久之后沈淙才慢
吞吞地爬上来,擦了擦鼻骨和嘴唇,一下接一下地亲着她的锁骨。
谢定夷很少在榻间失态——今天算一次,在沈淙的轻吻间她堪堪拉回已经脱缰的神智,低下头的时候从沈淙眼里看到了一丝不太明显的得意。
她笑出声,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让沈淙俯下身服侍她的时候他是多么无措和笨拙,她甚至怀疑他当时紧闭双眼是在心中默念家族礼法或是君臣纲常,不过青涩有青涩的美妙之处,饱满烂熟的风味也未尝不可,毕竟两者都是出自她手,从头至尾都未曾被他人触碰分毫,甚至是他自己。
“我后悔了,”谢定夷翻过身把他压在身下,说:“玩玩不够,再不治治你就要爬到我头上了。”
事实证明,就算什么都没准备谢定夷也能把他弄得丢盔弃甲,沈淙几乎没有拒绝的权力和时间,轻易就被扯进了情潮的漩涡,身体上最纯粹的欢愉充斥着他的灵台,甚至感觉最基本的羞耻都要在这场颠簸中被丢弃了。
情到浓时,沈淙睁大眼睛落下了两行清泪,被一只手轻轻擦掉,恍然间感觉自己变成了白日里谢定夷拉满未松的那柄弓,被迫停滞在陌生的极点上,从身到心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说你爱我。”谢定夷命令道。
沈淙攥紧身下散乱的衣物,费力地回应她,说:“……爱、我爱你——”
话音落下,谢定夷的呼吸也乱了个彻底,她托着沈淙的下巴吻他,深切之程度仿佛要和他一起在这场情潮中窒息。
第95章
第二天一早,惦记了一晚上踏星的谢真率先来敲响了毡房的门,谢定夷披衣下床,掀开帐帘让她跑进了房内。
“姨姨,陪我去骑马!”她穿着整整齐齐的骑装,背着一把长弓,腰间别着箭筒,兴高采烈地说:“你送我的弓,我练得可好了,我们去试试!”
谢定夷笑着答应,说:“好啊,那等姨姨换好衣服就来找你,好不好?”
谢真说:“珈依要一起去吗?”
这称呼让谢定夷一怔,笑问道:“谁教你这么叫他的?”
谢真说:“我自己想的,他不是吗?”
雪瑙珈依,凤居语中意为雪山权柄上的宝石,是族人对首领伴侣的尊称。
“没事,”谢定夷摸摸她的脑袋,顺着她的话道:“珈依昨晚太累了,今天就不和我们去了。”
“好吧,”谢真也没多失望,放开谢定夷的手往外跑,说:“那姨姨你快点!我在外面等你哦!”
谢定夷看着她风风火火地消失在门外,不由得笑出了声,上前几步把门关好。
回到内帐,原本还在安睡的沈淙也被这动静吵醒了,掀起长睫看了谢定夷一眼,声音带着春起的慵懒和沙哑,说:“要出去?”
谢定夷解下披在身上的外衣,去拿备好的骑装,说:“不是你昨天答应了阿真要让踏星陪她玩一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