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这几年,他似乎已经忘了所有属于他们之间的纪念日。
工作忙,压力大,这些都是借口。
真正的原因,不过是不在乎罢了。
一丝苦涩的笑意浮现在她唇角。她还傻傻地期待什么呢?期待他会像热恋时那样,捧着蛋糕和鲜花,突然出现在公司楼下,给她一个惊喜吗?
别傻了,姚柳。她对自己说。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倒映出她憔悴的脸。眼眶有些发热,她用力眨了眨眼,把那点即将涌出的湿意逼了回去。
哭有什么用?方案不会自己变好,工作也不会自己完成。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握住鼠标,硬着头皮,一个字一个字地修改起来。
窗外华灯初上,办公室的同事们一个个地收拾东西下班,嬉笑告别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很快,整个楼层只剩下她一个人,只有键盘敲击的噼啪声,和她那颗越来越沉重的心跳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响。
……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奔驰正平稳地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车内,空调开得很足。
沈墨书脱掉了那件束缚着她的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真丝衬衫。
白日里那张冷若冰霜、仿佛能冻死人的俏脸,此刻却泛着一抹不正常的、诱人的绯红。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用力。车子平稳地穿梭在城市的车流中,但她的心,却早已飞回了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地方。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场景,一想到那个少年,一种难以言喻的燥热就从小腹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忍不住夹紧了双腿,穿着薄薄油丝袜的大腿内侧,传来一阵细微而销魂的摩擦感。这种感觉让她感到一阵羞耻,却又食髓知味,无法抗拒。
在公司里,她是说一不二、手腕强硬的女王,是让所有下属闻风丧胆的“灭绝师太”。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当褪去那一身坚硬的铠甲后,她内心深处,住着一个多么渴望被征服、被宠爱的小女人。
尤其是,在怀了这个孩子之后。
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崭新的生命,一个属于她和杨帆的,独一无二的宝贝
汽车平稳地滑入小区的地下车库,专属的车位灯光柔和。
沈墨书熄了火,却没有立刻下车。
她在黑暗中静坐了片刻,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她需要将那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沈总彻底留在车里,然后,才能以一个新的身份,走进那扇门。
她对着后视镜,仔仔细-细地审视着自己。
镜中的女人,眼角已经有了细微的纹路,尽管保养得宜,但岁月终究没有完全放过她。
可那双凤眼里,却荡漾着一丝少女般的春情和期待,冲淡了平日里的凌厉和疲惫。
她从包里拿出湿巾,将嘴上那抹象征着权威与强势的烈焰红唇一点点擦去,露出了原本柔软的唇瓣。
然后,她又拿出了一支淡粉色的唇膏,轻轻涂抹上。
做完这一切,她才推开车门,踩着高跟鞋,走向电梯。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尖上。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要冲破胸膛。
终于,她站在了那扇熟悉的欧式精装防盗门前。她没有用钥匙,也没有按门铃,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个等待着君王临幸的妃子。
仅仅几秒钟的等待,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咔哒。”
门开了。
门后,站着的是杨帆。
少年没有穿校服,也没有穿那些时髦的潮牌,只穿着一件最简单的白色T恤和一条灰色的居家棉质长裤。
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一条蓝色的围裙,上面还沾着几点油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