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阅尽了全世界最顶级机械表的眼睛里。
充满了狂热的光芒。
他终于明白。
眼前这个男人,不仅仅是一个医生。
他还是一个比自己更加恐怖的工程师。
“我明白了,叶先生。”
他像一个接到了神谕的信徒。
“我将不眠不休。”
接下来的二十天。
叶远和唐宛如就住在了汝拉山谷的这栋混凝土建筑里。
唐宛如依旧每天处理着来自全球的商业事务。
只不过,她的办公室从巴黎的百年宅邸换成了阿尔卑斯山巅的一间极简风格的书房。
叶远则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杜波依斯的工作室里。
他没有去指导杜波依斯的工作。
而是沉迷于拆解和研究那些杜波依斯收藏的几百年前的古董钟表和八音盒。
他经常会顺手拿走某个停摆了两个世纪的皇家怀表里一颗比头发丝还细的蓝钢游丝。
或者从一个属于玛丽皇后的自动人偶里取走一片控制音律的微型凸轮。
杜波依斯对此毫无怨言。
甚至感到荣幸。
而艾米丽的身体则在以一种让整个瑞士医学界都感到匪夷所思的速度恢复着。
第一周,她已经可以在别人的搀扶下坐起来。
第二周,她已经可以自己下床走路。
第三周,她已经可以在花园里慢跑。
那些曾经在她身体里疯狂生长的异生骨骼,正在以一种同样疯狂的速度被她自己的免疫系统溶解、吸收。
她正在从一座活的石雕变回一个鲜活的少女。
第二十天。
当叶远将一个刚刚从拿破仑的行军座钟上拆下来的擒纵叉放进口袋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