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响起了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如果说之前的拍卖是对勒纳尔-富凯的公开处刑。
那么现在,就是将他的尸体做成标本,放在全世界的医学院里供人瞻仰、研究。
用他的钱,研究他的病。
用他家族九个世纪的痛苦,去点亮现代医学的一盏灯。
这是一种超越了所有商业逻辑和仇恨范畴的慈悲。
一种冰冷到极致的慈悲。
那位白发苍苍的拍卖师,举起了手里那把用梨花木制成的小木槌。
“十亿欧元,一次。”
“十亿欧元,两次。”
他环视全场。
没有人再敢与那串代表着“匿名竞拍者999”的数字,争夺这份用金钱铸就的耻辱。
“十亿欧元,成交。”
“啪。”
木槌落下。
声音清脆,决绝。
像一块石头落入深井,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终结。
拍卖会结束了。
宾客们起身离场。
没有人交谈。
他们只是默默地走过那条铺着深灰色羊毛地毯的长廊。
经过二楼贵宾室的单向玻璃时,许多人都会下意识地停顿一下,抬头看向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仿佛那里坐着的不是两个人。
而是制定这个世界新规则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