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又有你的信。”
虽然黄府有疫情的事对外封锁,但也有消息灵通的友人得了消息,不时写信来宽慰。
黄秋阳听了小厮的话一点提不起精神,也一点都不好奇信里的内容,无外乎让他宽心要保重身体病愈后一起喝酒看歌舞之类的话。
他现在需要的宽慰是这些?
他想要的事自由,是可口的饭菜!
见公子还用极其不雅的姿势半趴在金丝楠木的书桌上画画,连头都不抬,小厮犹豫片刻后将信放到一旁。
“那公子想看的时候再看。”
黄秋阳毫无灵魂地哦了一声。
也不知道白公子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好奇他这几日怎么没去找他玩?
有没有做出什么新鲜吃食?
又或者有没有做出新鲜物件?
院子口又响起敲门声,小厮去开门,是替范大夫来看诊的齐医官,忙恭敬地迎了进去:
“齐医官,我们公子已经好了,什么时候能出院子啊?”
齐医官一身武装走进屋子。
问候,看诊,记录,一套流程下来不过半炷香的功夫。
“公子恢复得不错,若遵守规矩,无意外的话约莫再过十日就能出去了。”他说道。
黄秋阳撩起眼皮看齐医官。
“三日前就说约莫再过十日,怎么还有十日?”
齐医官笑了笑,也不介意黄秋阳态度,道:
“所以是约莫嘛。”
这些大夫就是喜欢夸大言辞含糊言辞。
黄秋阳已经懒得追究,撇过视线表达自己的不满,想了想又不甘心,道:
“我身子刚恢复,照理说要吃好喝好心情好才能恢复得更好,是谁说不让府里做饭要从外面送的?这是怕我好太快了吗?”
齐医官开始收拾药箱,闻言耐心解释道:
“白公子说病从口入,为了以后能吃更久更多的美食,这段时间先忍忍的好。”
白公子?
黄秋阳一怔,“哪个白公子?”
齐医官这才想起白拂说不要跟黄家人说他进来的事情,忙改口:
“新来的大夫,协助我做调查的。”
不是啊,黄秋阳重新趴在桌前画画。
白拂路过范大夫院子时,发现范大夫又在喝滋补汤,无奈地摇摇头--
人家得了病都是食欲不振,她看他不仅没有食欲不振,反而是食欲大振,白拂瞧瞧拉过齐医官问道:
“你这个师父,是真的患病了吗?”
齐医官被问得一怔,转念一想明白白拂的揶揄,也颇为无奈。
“我师父说一辈子在宫中谨言慎行,心事多,吃喝不香,如今回了故里,心情舒畅,要将亏欠自己的都吃喝回来,才不枉次生。”
白拂琢磨了一会儿这番话,听出点话外音,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当御医真的有这么惨?”
齐医官自然不敢直接回答,只含糊道一句:
“宫中贵人多,自然是要事事小心,多些心思的。”
哦,那就是真的很惨了。
白拂抬头打量齐医官,“齐医官这么年轻就当了医官,又有你师父的名气罩着,以后是不是也要进太医令当御医?那岂不是也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