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扭头就窜到药铺子后头好一顿翻找,没多一会儿,才又双手捧着一个纸盒子,从后头回来。
珍而重之地把那盒子交到陈秀秀手里:
“这药哇,可是我们家几代人好容易凑出来的,里头用的可都是顶顶好的好药。
就是我们家里的人,自己个生了病都不舍得吃。
唉,给你妹子吃了吧。
要是你妹子吃了以后能好,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陈秀秀听完一拱手:
“我和我妹子承您老的情了。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若有一日咱爷俩能再相见,我必有厚报!
话不多说,我这就带我妹子走了。”
说完把药盒子往怀里一揣,过去背起董翠花,从药铺子后头就翻出去了。
不能再走正门了,万一被人给发现了报到小鬼子那里去,岂不是给老大夫惹麻烦么。
陈秀秀背着董翠花这一走,老大夫转身抓起笔就写了一张纸条:
“家中有事,歇业十天”。
又心疼地弄了一块狗皮膏药,把这纸条“呱唧”贴药铺子大门上。
随后把门一锁,撒丫子就往家跑。
嘘嘘带喘地跑到家里,鞋都没顾得上脱,窜上炕就把被褥给拽下来,衣服也没脱,钻被窝里不动弹了。
把他媳妇给惊得呦,眼珠子都瞪圆了。
老大夫看他媳妇这呆傻的模样,心里无名火起:
“傻愣着干啥呀?赶紧的把门窗都给关严实了,上炕啊!”
他媳妇闻言,禁不住老脸一红,扭捏道:
“你这老东西,咋就这么猴急呢?现在天还没黑呢,咱俩那啥的时候,有外人来敲门多磕碜呢。
你要是想,咋也得等晚上天黑了以后才能行,不然让人笑话。”
哎呦,这话一说,把老大夫臊了个大红脸,气得脑门子青筋直嘣。
他这老妻啥都好,就一样,脑电波从来就没跟他在一个频率上过。
你说东,她说西;你让她打狗,她非得撵鸡。
这不,让她上个炕,她都能脑补出带颜色的戏码来。
但情况这么紧急,不解释明白还不行。
因为老大夫想躲家里不出去,得他媳妇配合呀。
所以他尽量压低声音,把陈秀秀怎么背着董翠花到他这儿来寻医问药,他又是怎么猜测出陈秀秀身份的,都给他媳妇讲了一遍。
把他媳妇吓得呦,当时就麻爪了。
但他媳妇没担心他的生命安全,反倒是担心的是别个,火急火燎,眼泪汪汪地一个劲儿地追问他:
“孩子他爹,那疤面女胡子头儿,有没有把你给糟蹋了呀?你现在的清白还在不?
我可早都听说了,那疤面女胡子头儿,特别好色,只要是男的,就没有她不稀罕的。
孩子他爹,你跟我说实话,我能受得住。
咱俩呀,在一起都过这么多年了,即便你清白不在,你放心,我也不会嫌弃你哒。”
听了这话,好悬没把老大夫给气昏过去,当下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个死老太婆,胡呲个屁?一天天的没事儿干,净扯王八犊子。
那女胡子头儿进药铺子半刻钟都没到就走了,哪有那时间糟蹋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