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了然地点头:“俄罗斯方块和2048。”
“嗯。”
“能问木下先生2048现在玩到多少?”
“16384,然后没有继续。”
“真厉害,我也就玩到后面一组,卡住了。”
玩到那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你又看似走心地多夸几句,碰了碰杯,杯里的酒只剩小半。
酒吧里换歌了,变成忧郁的蓝调,一点也不搭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的激烈赛事。
“萩原警官,是家里的独子?”
“我有个姐姐,但她不在东京,是在隔壁的神奈川县工作。”
“喔,那挺不错。”
你将杯子拿起,嘴唇碰到杯口,欲喝却止,放了下来,闻着威士忌的烟熏味,说:
“我也有个……姐姐,你知道的。我姐姐是我父亲和他前妻的孩子,离婚后和我母亲再婚,生下我。她是我法语的启蒙老师,教会我第一个单词的人。因为我母亲坚持在家和我用日语交流,小的时候经常发音弄混,让周围人听不懂,都是她帮助我一点点区分日法发音。”
聊天人巧妙地避开你话语里的伤心事,只带着润物无声的安慰和关心,说:“所以木下先生的日语才这么标准。”
你不好意思地谦虚道:“哪有,其实仔细听的话,还是会有细微区别。母亲去世后我不再有机会说日语,刚来日本时,感觉自己日语退步好多。”
“已经非常好了,这样的水平。”
得到了真诚肯定的你笑了笑。
“多谢夸奖了,萩原警官。”
——
之后又胡乱扯几句闲话,聊东聊西,对方喝完了杯子里酒,看了看时间,起身说句抱歉,示意自己要去趟洗手间。
“好的。”
目送他背影消失在前往洗手间的过道,你的目光沉了沉。
一口气喝光杯里剩下的酒,没动桌面上的纸巾盒,摸出口袋里的方巾,拿上空酒杯,起身绕过盆栽,去到客人已经喝完走人、酒保还没收拾的隔壁桌。自己杯里的冰球倒进去,简单对调酒杯,方巾擦干净被陌生人喝过的威士忌杯外围,带回桌,摆在自己面前。
“先生?”看见客人手势的酒保从吧台后过来询问。
你动手推了推面前的杯子。
“加几块冰。”
“好的。”
酒保转身去拿冰桶。
去洗手间的人还没有回。你往洗手间方向望过一眼,拿起手机。
一条最新邮件——
【赤井秀一昨晚死亡,基尔动手。嫌疑洗除。】
“……”
删除邮件。
你放下手机,平静的反应看上去没什么触动。
带着冰桶再度过来的酒保接过了杯子,往里面装满冰块。推回来的时候,问:“您还有什么需要?”
“一瓶……黑麦威士忌。”
“好的。”
酒保带着冰桶离开,离席的人在这时返回,手上有股淡淡的洗手露味道。
你起身。
“我也需要去趟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