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想了想,却是没什么印象。遂把手中信一抖,朝最后几行看去。
许公称,现下天下大局暂定,北荒既已收入囊中,国不可一直无名,望鸿蒙早作定夺。
那无名的都城鸿蒙待了十年,以前鸿蒙想着四海未平,八荒未定,心思从来没给上头放,如今虽然时机成熟,却也还没什么头绪。正持信思索着,良宵带着兔女来了。
良宵清风朗月一个人,他一骤然出现,中午略微闷热的帐篷里头一瞬都爽朗不少。
鸿蒙心下一动,把信收入袖中,迫不及待地朝良宵迎了过去——
这清清朗朗的人只是离开片刻,鸿蒙竟已觉得好生想念。
一旁的卡布见状,忙朝帐篷外头退去,他对跟在良宵身后的兔女并不多问,只冲良宵点头打了个招呼。
鸿蒙见卡布要走,停在良宵面前的同时也叫住了卡布。
现下北荒时局虽已稳定,但蒙赤牙不除,就不能掉以轻心。
既然卡布来了,鸿蒙又正好决定要回一趟国都,鸿蒙便向卡布安顿了几句,叫他繁忙之时也可酌情让狼嗥从旁协助,然后就直接带着良宵和兔女离开了北荒。
快马加鞭奔波几日,鸿蒙到了南荒先未归都,而是直接去到了南海边。
到时正是黄昏,夕阳将海面染成金黄一片,海天交接处更是光芒万丈。一眼望去,灿然得令人有些睁不开眼。
鸿蒙放了马儿自由地跑,自己则望着不见岛屿的海面皱眉。
良宵来的路上已经从鸿蒙口中听说了那座岛屿之事,心底一直隐隐有个想法。
那个后来被鸿蒙挂去兔女脖子上的海螺,良宵来的路上问兔女要来过一次,最后对着海螺什么也没说又给兔女戴了回去。
此刻,良宵见鸿蒙独立海边,不忍他孤孤单单,跳下马来跟了过去。
就这么并肩看着夕阳落进大海,等到圆月爬上天边,良宵就拉着鸿蒙一起躺在海滩上休息。
繁星满天,月亮才缓缓往上升,离月挂中空还有一段时间。鸿蒙奔波多日有些疲惫,暂且闭眼小憩了,良宵就叫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这才朝不远处的兔女看去。
从北荒出发的时候,鸿蒙给良宵挑了匹白色的骏马,给兔女挑了一匹性格温顺的小马驹。中途兔女骑累了,总是要坐到良宵马上来,鸿蒙就把那匹为她挑的小马牵着跑。下午到了海边,兔女就有些不安,一直骑在她的那匹小马驹上抱着马儿的脖子不肯下来。
良宵趁着这会儿鸿蒙睡了,就冲她招了招手。
兔女撅着嘴巴走过来,见鸿蒙闭着眼睛,就蹲在良宵身边放低声音,紧张地问:“主人,这里还会打雷吗?”